“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胸腔里溢出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左倾颜蓦然抬眸,满是诧异地看着他。她知道,他说的是他的生母。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从未听祁烬或是任何人提起关于他生母的事。
“抱歉。”她下意识道歉,想问他生母的遗物为何会在杭雪柔手中,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才不想管他俩的闲事!
祁烬笑着抬手,将白玉钗再次簪好,“我小时候曾被人推进湖里。醒来之后,杭雪柔在我身边,她说是她救了我,然后她就趁我不注意抢走我母亲留下的玉钗跑了。”
“她怎么这么坏?”左倾颜忍不住拧眉,“她当时几岁,真是她救的你?”
祁烬无所谓一笑,“谁知道呢?反正我没看见。”
自然也不会认她的救命之恩。
“所以,她今晚是想拿当年的救命之恩让你替她做事?”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祁烬抬手轻点了点她的鼻尖,“总算聪明了一回。”
左倾颜哼了一声,杭雪柔把心思动到祁烬身上,定然讨不了好。说不定想要的没得到,反而被他逼着把白玉钗还回来。
“那你想不想知道,她让我替她做什么?”
“不想。”
这回,左倾颜毫不犹豫地拒绝,“反正你一定不会答应。”
祁烬喉间溢出低笑,仿佛刚才发起狠来要吃人的不是他。
“待会儿回去就把它收起来,就当是替我保管了。”
左倾颜挑眉,“你自己为什么不能保管?”
“哪有男人整日收着根白玉钗的,像什么样。”祁烬一脸理所当然,若无其事伸手将腰际藏匿的银钗朝内拢了拢。
见她没有再动手拔下来,微微退开半步,执起她娇软的手往前走,“我送你出宫。”
左倾颜不太情愿地被拉着走,忽然想起什么,压低了声音说话。
“对了,贵妃娘娘那恐怕还需要你找个熟识的太医帮忙周旋。我无法进宫替她维持脉象,已经嘱咐蒋嬷嬷在三个月未曾显怀之前,找个机会让娘娘小产。”
祁烬沉吟片刻,“岑奉受齐王世子牵连进了天牢,我打算卖他一个人情,想必他会乐意的。”
左倾颜颔首,“岑太医医术高明,这么多年娘娘的身子一直都是他在调理,成效不错。此次他本就是无端受累,你赶紧想办法把人弄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