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奔涌而出,从指缝间滑落,滴在书页上快速晕开一片水渍。
他们之间终究是横亘着上一辈的恩怨情仇,谁也无法泯灭前仇,笑看将来。
早些让他知晓这一切,分明才是对的。
可是,她的心为何痛得无法呼吸……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悄无声息占据了她的心,生根发芽,肆意蔓延。
“大小姐,蜡烛来……”
黄芪端着两支明亮的蜡烛走近,昏暗的藏书阁案桌顿时洋溢着火光。
乍一看,左倾颜那满脸的忧色和泪水,惊得差点把蜡烛打翻。
“您这是怎么了小姐?”
“我没事,你掌灯吧。”左倾颜抬袖抹去脸上的泪痕,扯了扯唇,“若觉得无聊,就自己选一本书看看。若是困了,那儿有张小榻,打个盹也成。”
大小姐都这样了,她哪里还睡得着,“小姐尽管看书,奴婢不困,就在前面等着,您有事就喊我一声。”
“嗯。”左倾颜翻开手中的医书,一页页地寻找关于噬魂钉的特殊疗法。
不知过了多久,案上一叠医书都快被她翻完了,可是医书中对于噬魂钉的记载,却是少之又少。
莫非这噬魂钉真只有北境药王谷才治得了?
可是,打断腿的办法有千千万万种,为何母亲偏要选这最难治的一种。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痛恨月姨背叛了她,蓄意伤害二哥吗?
……
镇北街深巷,幽密树木后掩着一座雅致别苑。
别苑之中种着大片品种名贵的山茶花,正值暖春花季,五颜六色的山茶花开了满苑,花香萦绕。
祁烬抬步走入,摇光迎上前,看见他那犹如覆了寒霜的面容,忧心问着身后的天枢,“主子不是去送解药的吗,怎么一宿未归?”
天枢叹气,朝她摇头,便听祁烬喊他,连忙抬步跟进房。
雅间之内,祁烬坐在洁白柔软的坐毯上,低头把玩着案上的山茶花盆栽,“之前让天玑查的,可有消息?”
“天玑迟迟没有回信,想必还没找到确切的证据。”
祁烬冷了眼,手中山茶花瞬间折断,“告诉他,本殿今天就要!”
“是!”
……
初晨的阳光透过半阖的窗柩洒进藏书阁,落在一张娇美苍白的容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