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漂亮的浴血反击,逼得北戎皇帝不得不俯首称臣,自请和亲纳贡。
那时她才知道,为何皇帝有恃无恐。
因为皇帝很清楚,先帝为驱逐北戎,必须祭出手上最强的底牌,除此之外,守卫北境的,皆是当年跟随先帝改朝换代的武将班底。
不论他送出多少城池,只要有定国侯夫妇和那帮武将在,北戎根本占不到便宜。
待北戎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挑起战火而又背信弃义的东陵二皇子,已然登基为帝,坐拥江山。
即便北戎国师说破了嘴皮,只要他矢口否认,旁人只会觉得是北戎意图动摇东陵民心,图谋不轨。
而国师手中所谓皇帝信物,不过是一枚女子常用的普通玉佩,北戎国师本不识货,自然看不出那玉佩的成色好坏。
果不其然,北戎战败不久,就传来北戎国师自刎谢罪的消息。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算无遗策,冷血冷心的皇帝,终成最大的赢家!
殷氏虽说不确定是谁帮着皇帝布下此局,可当时皇帝的心腹只有两个。
不是殷岐,就是杭春山。
天色渐暗。
天枢的目光凝视着紧闭的房门。
如今朝局不稳,储位之争日渐激烈,主子明知留在天陵掌控全局才是最安稳的选择,却毫不犹豫自请前往北境。
一是怕祁衡或者其他人镇不住北境几欲爆发的灾疫。
二是怕北戎趁机挥军南下,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此时的北境边军几乎是一击即溃。
他家主子虽然性情冷冽,不善言辞,可实则心怀天下,仁善恭谨。
怎么偏就摊上这么个父亲!
他双拳紧握,青筋绷起,只觉心中被一块大石堵着,就听屋内传来声音。
“拿酒来!”
天枢心里咯噔一声。
默了默,只得应下。
“主子稍等。”
……
左倾颜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谭家人前来吊唁的时候,左兆桁借口将谭仲廷请到慕青苑。
左倾颜将她高价卖药的打算详尽地告知了谭仲廷,只略过了祁烬参与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