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唐侍郎伤势如何了?”
这时,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响起,皇帝似乎才注意到,四皇子竟然也在场。
“谈儿,你怎么在这?”
“父皇,儿臣一直在这。”四皇子祁谈恭声道,“陈夫子病了,唐侍郎今日顶替陈夫子教儿臣学琴,儿臣知道父皇寿辰就快到了,练了几首曲子的开头,想过来弹给父皇先听一听,看父皇最喜欢哪一首,寿辰那日,儿臣就弹哪一首。”
他拍了拍心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没想到,竟遇上这事,刚刚,多亏唐侍郎不顾性命救了儿臣,还替父皇挡刀,儿臣恳请父皇重赏唐侍郎,以示恩德。”
唐延听到这话,连忙挣扎着起身,“为皇上为四殿下效忠是微臣的荣幸,微臣不敢居功。”
此刻,因为疼痛,唐延额头沁满细密的汗珠,被割裂的官袍凌乱不堪,一动,肩膀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染红了洁净的白纱。
一开始他还纳闷着,唐延为何就这么及时赶到,原来,是为四皇子授琴。
这唐延,倒真是个文武双全,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帝看着他,眼中若有所思,“唐侍郎救驾有功,确实应该重赏。”
......
皇宫一处僻静的角落,一身黑衣的黑袍和朝霞立在一起,来回踱步,似在着急等待着什么。
终于,瞧见长巷尾一个内侍一手拎着食盒,一手压着帽檐疾步而来。
两人重重吁了口气。
见他手臂上多了一圈白纱布,朝霞急道,“不是没成吗,怎么还受伤了。”
她的身后还有数十个内侍装扮的北戎人。他们在约定的地方等不到左成贺,便当机立断撤到了此处等待。
“师父,快进来再说。”墨色面具下,传来云溪清朗的声音。
左成贺匆匆走进冷宫,“云溪,你今天做得很好,幸好你忍住了没有轻易出手。”
若是假扮黑袍的云溪动了手,就直接坐实了北戎欲对东陵皇帝不轨,让处心积虑想诬蔑他们的祁烬如愿以偿。
云溪快速脱下身上的黑袍和面具,“师父快把衣服换上,免得被人瞧见你受了伤,对咱们起疑心。”
左成贺没有犹豫,套上外袍,顷刻间又成了高深莫测的北戎国师。
“我们现在还能离开吗?”朝霞拧眉,“你为何没有按照约定行事?”
他们约好先以黑衣人的身份刺杀,引开那帮影卫,再以信烟为号,让云溪趁皇帝身边守卫薄弱杀了狗皇帝。得手之后,他们再假扮内侍赶回来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