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他绝然道,“属下愿意受双倍杖刑,求太子妃再给他一个机会!”
见他连连磕头,左倾颜吁了口气。
一百杖,不死也剩半条命。
如今正值用人之际,她可不打算给自己找麻烦。
左倾颜扬起下颌,示意凛羽将人扶起来。
“你先将本妃的决定告诉他,再暗中跟着他,若真觉得他冤枉可怜,再来求情也不迟。”
沈雾舟被凛羽送出东宫,一阵凉风拂来,不由打了个寒蝉。
深宫暗夜,微风寒凉。
他抬眼看了一眼朦胧的弯月,不知不觉,已将入秋。
……
半个月后。
负责教授祁谈课业的,是翰林院的陈大人。
陈大人与钟赟之同辈,愿意替不受宠的七皇子讲学,也是受杭相请托,不好意思推诿,才应下的。
自从得了左倾颜邀请,祁谈时常诓骗玉嫔,说要去翰林院向陈大人请教学问,偷偷躲到东宫抚琴。
不得不说,祁谈在琴艺方面确实颇有天赋。
左倾颜见他高兴,还时不时召唐延入宫,让唐延亲自指导他的琴艺。
祁谈心里知道,杭相权势滔天,母妃每次提及他时,语气都敬畏三分。
虽然不明白为何杭相对他这么严厉,可每次指点他课业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得出对他很是用心。
直觉告诉他,杭相若知晓自己来东宫抚琴,定然不会同意。
因此,他小心翼翼,尽量避开宫人的视线,悄然来到东宫。
他还学着母妃的样子,将值钱的物件赏给宫人,又冷言冷语威胁几句,恩威并施,让他们乖乖听从自己的吩咐。
左倾颜在东宫专门为他安排了一间琴室。
寝室内,一架古琴静置在案几之上,散发着淡淡的檀木清香。
祁谈轻轻抚过琴弦,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立刻在静谧的雅室里回荡开来。
他闭上眼睛,沉浸在这美妙的琴乐之中,仿佛与世隔绝。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祁谈心头一紧,立刻停止抚琴,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小心谨慎,战战兢兢,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左倾颜温柔的眉眼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手持木剑的左郝岩,祁谈重重吁了口气。
“三嫂,我被你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