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节骨分明的手掌探出,毫不犹豫地拎起带着热度的兵符。
放在掌心肆意把玩。
冯越垂下眼,隐去眼底是深邃。
忽然,一道玄光抛来,冯越下意识接住了祁烬随意扔出的兵符。
急急抬眼,却见祁烬端着调侃的笑,“瞧把冯大将军给急的。”
他扬襟坐下,执起桌上静置的热茶,轻吹一口,说出来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当初母后有孕的时候,本殿为了助父皇平衡朝局后宫,主动献上黑甲卫兵符。”
“可即便黑甲卫兵符到了旁人手里,关键时候,黑甲卫从来都是为本殿是从。”
刹那,空气凝滞。
祁烬抿了一口热茶,低低地笑出声,“冯大将军这一手以退为进,本殿早就玩腻了。”
热气氤氲间,他黑沉的眸子微微撩起,神容阴鹜,声音缓慢。
“所以,还请冯大将军不要在本殿眼皮底下玩心机。”
“小心玩脱了,祸及阖族。”
冯越一张脸渐渐阴沉下来,紧抿的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他垂下头,低声应是。
没有反驳,没有不满。
低垂的眸光死死盯着异常干净的靴面。
这是他的夫人为他缝制的靴子,从画制款式,到缝纳鞋底,都是她一笔一线,不假他人之手。
可这,却是最后一双了。
阖族?
漆黑的眸底悄然流过一丝讥讽和阴翳。
他哪里还有什么阖族?
早在祁天威一道密旨,将十万东南驻军从他手里强行调走时,东陵的灭亡,就已经注定。
……
冯越前脚离开,武义侯推门而入。
他神色紧绷看了冯越离开的方向一眼,俨然是在隔壁听到他们的对话了,“殿下,真要让忠勇侯和祁皓这么快入城?”
祁烬揉了揉眉心,散去一路的疲惫,“他说得也没错,迟早都是要见面的。”
见武义侯面露忧色,祁烬问,“侯爷以前跟冯将军可曾打过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