撅撅嘴,钟小夏下了逐客令,“大人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困了,想再睡一觉。”
说罢转身就要走,却被季子封抓住手腕,说什么都不让她离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连道了好几次歉,坚持扳过她肩膀对着自己,想让她看清自己脸上的歉意和忏悔。可她就像故意跟他作对一般,身子虽转过来了,但脸却仍远远撇向别处,就是不肯看他。
季子封无奈一叹,想他这辈子除了他娘,还没如此低三下四跟谁道过歉呢,她还不领情!但他就无法责怪她啊,能有什么办法呢?连她跟他耍小脾气的模样都觉得那么喜欢,看来为今之计……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哄!
把气呼呼的小人儿拉到榻上坐好,自己坐到她旁边,酝酿一番……才对她道出积压在心中许久的秘密。
“小夏,我知我刚才口气不好,行为也又粗鲁又蛮横,惹你生气了,但你不知道,这簪子对我意味着什么。”
“不想听!我和大人不过单纯的上下级关系,上司的私事,岂用跟我一个小小的下属说明?”她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开始……她对他顶多也就算追求未遂,她想睡他,没睡成,还反遭到嫌弃,再来就是利用,在她身体虚弱的时候,可以从他那摄取点不要钱的阳气,虽获取的方式不怎么正当,但也是他心甘情愿的,剩下就是纯粹公务来往,严格说来……最多也就如此了,所以她根本不必受他的闲气,他又凭什么对她吆五喝六?
就因为他出身比她好?就因为他地位比她高?呸!也就是万恶的旧社会成就了他!
“我……”季子封差点被噎死,没想到自己刚才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她记恨上了。都怪他口无遮拦,哎!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小姑娘平时看着活泼开朗、天真无邪,原来这样记仇,一句话不对小爪子就亮出来了。
“小夏,我没有那个意思,冲动之言根本做不得数”他拉下她的手,密密抱在自己掌中,“但知你在意,我以后定不说了,好不好?”
“嘴长在大人身上,大人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何须考虑我一个小小记录官的感受?”她一边说,一边想抽出手臂,奈何比力气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只得大声吵嚷,“哎呀……你放开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一会让珠莲、碧荷看见了。”
季子封被一句话反复挤兑,可还是忍着脾气任她发泄。
“不放,放开你又要跑了,既然你说我想说什么便能说什么,那我就说了,其实这首饰是我母亲的遗物,叫彩云簪。”
彩云簪?
彩云簪……彩云簪……钟小夏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内心顿时涌起一股熟悉感,好像曾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沉思之际,也便忘了要抽回手的事,暗嗔刚才看见的难道是他母亲?可不对啊,这和第一次从他那看见的中年女人长相完全不同,神情立即充满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