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道一却一脸淡定,背着手,微微扬起下巴说:“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本土派虽说在民生行业占了不少份额,可咱们身后毕竟是国家。咱怕啥?国家就是咱的后盾。”
徐昂霄赶忙摆手,“邬老,不是,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您这些老前辈自然是不怕,可我们这些做后辈的心里没底啊!您说要是真闹僵了,我们可咋整?”
邬道一眼一瞪,没好气的说:“混账!你的意思难不成是说,你们捅出的篓子我们这些老家伙处理不了是吧?哼,你把京城来的那群小子抓了的事儿,还是我给你顶回去的。”
徐昂霄一脸委屈,有些无奈的说:“邬老,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咱们可以让他们办完事嘛。”
邬道一哼了一声,转头不再看徐昂霄,冷声说:“等楚家那小子办完事,恐怕绿晟实业就被本土派的几家给分食了。”
徐昂霄还有些不信,有些不自信的问:“楚天阔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邬道一撇撇嘴,开口道:“不会这么做?他跟林家那小子这段时间的博弈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林家那小子被他压制得不行了。”
“以楚家那小子的手段,恐怕他在西南的布局一完成,恐怕绿晟实业也将成为过去式了。到时候,几十万人丢了饭碗,咱们的基本盘就会变得不再安定。”
“邬老,您为什么就对楚天阔抱有这种偏见呢?我实在是想不通。”徐昂霄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地看着面前这位德高望重的邬老。
邬老微微叹了口气,背着手缓缓踱步到桥头,看着正在夺食的鱼儿,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道:“娃啊,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懂。你说肉烂在锅里总比被外人钻了空子吧,这话乍一听是没错,可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徐昂霄急切地追问:“哪有那么多不简单呢?楚天阔他有能力,也有想法,同时也知进退,这段时间他带着本土派做的那些事儿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他怎么就成了外人了呢?”
邬老转过身来,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的说:“有些事情一旦来了口子,以后堵也堵不住。楚天阔这个人是知进退,明得失,可就是因为他太懂这些了,我才怕。你想想,他现在表现得好,那以后呢?人心隔肚皮,谁能保证他一直都这样?万一他有了别的心思,咱这地方可经不起折腾啊。”
徐昂霄还是不服气的追问:“邬老,我觉得您这是多虑了。楚天阔他要是真想搞啥坏事儿,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再者说了,咱们吃了人家那么好的筹码,人家一叫苦,咱们也没办法处理啊。”
邬老摇了摇头,笑着说:“你呀,还是太年轻。这世上的事儿哪有那么绝对?现在看着好,不代表以后也好。咱得防患于未然,不能等出了问题再想办法,那时候就晚了。”
徐昂霄摊摊手,有些无奈的问:“那您说咋办呢?就这么把楚天阔赶走?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再者说了,传出去容易被别人说咱们勋贵派卸磨杀驴。”
听到这个关乎派系荣誉的事,邬老沉思了一会儿,而后缓缓开口:“也不是要赶走他,只是他得在咱们的限制中行事。”
看着不愿意松口的邬道一,徐昂霄叹了口气说:“唉,邬老,我还是觉得您有点太谨慎了。楚天阔的能力咱们是看着的,以后他说不定能给咱这儿带来大变化呢。”
邬老拍了拍徐昂霄的肩膀,认真的说:“娃啊,谨慎点没坏处。咱这地方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安稳,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把未来给赌上了。咱得一步一步来,走稳了才不会摔跤。”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