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摸摸嘴，不知不觉就擦干净了脸上口水。
有点埋汰。
邱灵便从口袋揪出一节纸给他。
老板怪客气的，迷迷瞪瞪把纸接过来擦脸，还顺便说了声：“感恩老妹儿。”
渐渐回神，老板起身迎接：“那啥，是来吃饭的么？”
邱灵：要不然，我看你睡得香，故意叫你起床？
“咳……是这样的，上次我来大叔你这里吃了铁锅炖，回去之后就念念不忘，所以，就想跟你做笔生意。”
老板听了前半句笑得见牙不见眼，听了后半句，戒备地盯着她，嘀咕道：“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我想在您这里订餐，别的不要，就要铁锅炖排骨，大概每天……280份。”邱灵环顾了一下店内环境，这里总共就12张桌子，一口锅起码可以炒12斤排骨，就算半斤排骨为一份餐食，12斤就能装24份，那12桌就是288份。
当然，这只是邱灵粗略的估算，实际情况允许上下浮动。
只是，老板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兴奋。
他甚至打着哈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摆着手说：“哦，我不做这生意。”
老板一句话，给邱灵沉重一击！
她不明所以，“为啥？”
老板呷了口搪瓷杯里的凉茶，“我每天从早忙到晚，好不容易下午可以睡个懒觉，我干嘛还要累死累活？”
邱灵极力说服：“虽然累，但是有赚头啊，而且你放心，我绝不会压价。”先表明自己的诚意，再小小吹捧一下：“说真的，我在哈市就没吃过比您家店还要正宗的铁锅炖，啧啧啧，这味儿啊，就算我以后离开了哈市，也会想一辈子！”
“艾玛！怪不好意思的。”老板羞涩一笑。
嘿嘿，有戏！
邱灵循序渐进：“叔儿，我今天可是带着诚意来的，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咱交个朋友。”说罢，从包包里抽出一包华子。
老板刚要接烟，关键时刻清醒过来，狂摇头：“这不是压价不压价、交不交朋友的事儿，你要是晚上过来吃饭，我单开一桌请你，你走的时候过来，我主动给你饯行，但合作的事儿还是算了。”
“不是，叔，因为啥呀？”邱灵不理解，有钱不赚不是那啥蛋吗？
老板来了兴致，开了尊口：“我就这么跟你说吧，钱赚到多少才算够？几十万？几百万？
不瞒你说，我靠着这小店，已经买了5套房、2辆车了，要是我那儿子会读书，我指不定再奋斗奋斗，攒钱送他出国留学啥的，可他就一小山炮，学习成绩跟狗屎一样，我不求他有大出息，往后把手艺传给他，要是能盘活算他运气好，盘不活，有5套房在，也够他嚯嚯了。
况且，我还能再干几十年，接下来赚的全是存款，我那么勤奋干嘛？
人嘛，就这一辈子，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儿就得玩儿啊！”
邱灵：好通透，还有道理！
可他有5套房，5套房啊，她都还没有5套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