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上山太早了些,也容易被人注意,木通就寻了附近的一个小树林藏了起来。
包袱里带了三个大肉包和水壶,木通靠在树下吃了起来,等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木通把马匹拴好,换上夜行衣,遮了面容,背上包袱沿着树林往姑子庵方向走。
他没有从昨日去姑子庵的石阶上山,反而绕到山的背面,从密林里穿过去,一点行踪都不能露出来。
到了姑子庵近前,木通张望了一下,庵堂里漆黑一片,还时有低低的说话声传出来,师傅们并无休息,不过是为了省灯油,没有掌灯而已。
木通退回林子里,又等了有一个时辰,庵堂里只留了几盏挂在的大殿里的灯笼,大殿后面的僧尼住的院子黑漆漆一片了。
季韶九昨日回去就把庵堂画了一个大致的图画,按照少夫人所说,那个院子离后门的石榴树不远,在进后门左侧,是个单独的小院子。
庵堂的后门并不高,也没有灯笼照亮,木通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三两下就攀上了墙头。
今晚恰是做坏事的好日子,小小的月牙,一点光亮也没有。
木通转身攀着墙轻轻落地,沿左侧的墙根走,看到了少夫人所说的那个小院子。
聆听了一会儿,除了山上林中的虫鸣鸟叫,安堂里静悄悄的。
小院的矮墙对木通来讲有胜于无,一个翻身就进去了。
到了后窗下,木通贴着窗纸听了听里面,也非常的安静。
木通从靴子里取了一把匕首,沿着窗缝塞进去,找到撑着窗的那段木销,用力的一拨,就划开了,窗户立马开了一条缝。
木通撑开一个缝隙爬进了屋子,回首又把窗子撑开,方便他一会儿从这里出去。
依然没有听见声响,木通也不奇怪,昨日庵堂的人说的明白,住这里的那个师傅口不能言,就不知道能不能听见说话。
木通四处打量了下,屋里黑漆漆空荡荡,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他蹑手蹑脚地往床榻方向过去。
心里正愁着这师傅毕竟是女子,他该如何叫醒这人问话?
床榻有床帐遮掩,木通用入鞘的匕首轻轻拨开床帐,定睛一看,被床上端坐的人影吓了一跳。
一咬舌尖儿,把下意识的惊呼堵在了嗓子眼儿。
可惜夜色太黑,看不清这师傅的神色,也不知是清醒着还是在打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