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韶九又嘱咐周妈妈,“祖母这里凡是郎中要用的药只管去库房取,若是库房没有就及时的禀报上来,万不能耽误了祖母的病情。”
周妈妈连声应是。
季韶九又帮着钟老夫人掖了掖被角才从仁寿堂出来,紫苏又格外地提醒宅妈妈一句,“妈妈可别忘了来院子里领月银。”
周妈妈来时,季韶九已落座内室喝上了一杯茶。
紫苏将人领了进来,季韶九笑了笑,“给周妈妈搬个小凳子来,再上一杯茶!”
周妈妈也不是糊涂人,能在钟老夫人身边站住脚,起码的察言观色就比一般的下人强。
季韶九出门时多次提到让她来领奖赏,表明了有话要问。
行过礼,周妈妈搭了一个凳子边坐下,周妈妈还是头次来季韶九的院子。
这院子里的丫鬟行走坐卧都极有规矩,可见这院子里被吕妈妈调教的极好。
“周妈妈在祖母身边服侍有二十年了吧。”季韶九轻轻把手里的茶盏放下。
周妈妈准确地回道,“奴婢是老夫人嫁进府里从外面采买进来的,多亏老夫人的提拔。”
季韶九点点头,“周妈妈是个忠心人。”
“不过妈妈也知晓祖母现在重病在身,府里府外的事儿都需要从别人口里得知。”
“若是在认知上有了偏差做出错误的判断,对咱们府里影响不小。”
周妈妈语塞了下,手里捧着紫苏塞到她手里的茶盏,把季韶九的话反复的咀嚼了一遍,“是……少夫人担心的对。”
周妈妈不止不傻,也算得上人精,季韶九请了她来,也算变相低抛给她橄榄枝。
只看她想不想接了!
原本大家都以为冲喜娶来的将军夫人,不说要夹着尾巴讨好祖母婆母,巴结二夫人,起码也会安分守己等钟璟奕回来圆了房站稳了脚跟才会和二房叫板,争夺掌家之事。
谁知才几个月将军府的内宅局势变化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如今府里府外都要指着眼前的将军夫人撑着,轻巧地就把握了内宅的权柄。
钟老夫人这个中风的病症再想恢复如初是不可能了,她年岁大了,过几年做不动差事了可以出府荣养。
只她的儿孙们都还在府里当差,她总要给儿孙们搏一搏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