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下,忽然记起一件事儿来,季韶九茅塞顿开,“平日赵庄头家里吃食如何?”
这个秀兰知道,“隔上几日就有肉吃,他家就一个儿子,那个怀山顿顿无肉不欢。”
都是土里刨食的人,哪里来的银钱日日吃肉呢?
“你们几户可有佃府里的田地?”
几个妇人都点头,“家里人口多,都是佃了些田地才能过活下去。”
季韶九连着问,“那收租几何?”
吴氏道,“原来的都是三成,前几年就加到了四成。”
木妈妈在一边咦了一声,“去年秋日还是大夫人掌家,管家送来的账本,咱们庄子上的收租还是三成呢?”
几个妇人一听,立马激动,“已经涨了三四年了。”
季韶九回头,“妈妈还记得这庄子收成如何?”
木妈妈回想了下,“庄子上有田亩五百,全部佃了出去,每年田租两斗,约莫六十斤左右。”
木妈妈算了下,蓦然一惊,“赵庄头每年多收了万斤左右。”
地租都是未去壳的,世面上一斤也要七文,“这万斤也要七八十两了。”
于将军府,这几十两的银子不足挂齿,可于农户来讲一年能有三两的存钱就是中等收入了。
李氏气道,“怪不得庄头家里吃白米白面,三天两头的吃肉。”
这么多的银钱抓在手里,可不是能吃香喝辣的了。
季韶九倒不觉得赵庄头也有这么大的胆子,这后面必然还有别人。
不过嘛,借此事就能发挥发挥了。
她们此次出来并未带人手,即使带来,她也不敢用,那两个赶车的车夫和家丁还不定效忠于谁呢!
而且此事还要速战速决,过了夜传回府里,她们就没有可操作的余地了。
季韶九喝口茶润了润嗓子,“几位婶子,赵庄头冒收粮租多年,府里是绝不能纵容此等恶行。”
“只若想就此缉拿他也是要确实的罪证,还要几位婶子的帮忙。”
几个妇人早就义愤填膺了,原来在庄子上就不得待见,面前这个可是未来的掌家夫人,以吴李两位妇人为首急忙起身,毫不犹豫的开口应承道,“听少夫人吩咐。”
表忠心的机会可不多,几人自然紧紧抓住机会。
季韶九吩咐几人回去悄悄的让各家的男丁午后都守在宅子外头。
只等苏家来诉冤有了由头,就能把赵庄头一家拿下。
头次相见,季韶九必不能全然相信几人,无血缘亲属,还是以利相交,几个妇人出门前,季韶九笑道,“我刚进门,手底能用的人不足,要是几个婶子愿意,过几日就让家里男人去京城帮着我做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