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韶九刚刚醒过来,膝盖酸麻,头疼的很,紫苏守在一边,见季韶九醒了,忙拿来帕子给她擦脸,“什么时辰了?”
“都快到正午了。”
季韶九起身靠在床边,采薇青黛听到了屋里的动静,也开门进来,托盘里都是容易消化的粳米粥和几碟子小菜。
昨夜半夜季韶九发热了,请了郎中来说是心有郁结,再加上营养失调,被冷风一吹,这病症就激起来了。
连着七日的守灵,再如何取巧,这身体也实在吃不消,更何况在宫里饭食更不会那么的应当,不止是凉的,吃喝多了就要出恭,哪个敢放开肚皮吃饱?
季韶九偶然得知生父的消息,大喜大悲精神受创,坚持到最后这一日就发起热来。
采薇服侍着季韶九在床上净面刷牙,抹上了些润肤的,青黛把小菜已经摆好了。
“主子先用些吃食。”
季韶九醒过神来,“可有要紧的事儿?”
紫苏忙道,“大夫人一早就来过一趟,见您没醒就回了,也吩咐了吕妈妈和木妈妈一道去了回事厅,若有要紧的事儿会去禀了大夫人。”
季韶九点点头,她昨夜发热没有在季府那次严重,并没有到昏睡不醒的程度,只是整夜都没有休息好,头晕了下!
吃了些粥,喝了些碗药,精神就恢复了一半,季韶九换了身家常衣服在院子里略微站了站。
青黛跟在季韶九身后说话,“一早府里主子知晓您病了,都派了丫鬟来询问,还送了些果子补品。”
“奴婢都记下了。”
“三小姐和四小姐一上午就来过两趟了!”
“奴婢说您只是累了睡觉,三小姐还特意进屋里试了试您温度,特意嘱咐了,您醒了让下人去说上一声!”
季韶九弯弯唇角,不亏的她一直护着她,是个可人疼的,院子里雪见菘蓝在修剪花枝,叽叽喳喳的,院子里的热闹了几分。
在院子里的椅子上铺了厚厚的垫子,采薇送上一壶红枣蜜茶。
青黛扶着她坐下,“郎中说了,您这病发出来也好,给您开的都是散郁理气的药,您多用上几日,心情开阔了自然而然也就好了。”
季韶九一想那苦唧唧的药还要喝上七天就直皱眉头。
实在是吃蜜饯都挡不住那苦味。
主仆正说闲话,吕妈妈急步进来了,脸色算不上好看,给季韶九行过礼,凑头说,“主子,街上出事了!”
“太子的送葬队伍让人拦了,不止拦了队伍还泼了狗血在棺木上!”
季韶九本来原本搭在石桌上的手一下子就收紧了,“这怎么会呢?”
“那泼狗血的人是是不要命了?”
吕妈妈躬着腰,“奴婢也是听外面的小厮进来禀报,那汉子不止泼血,还仰天长笑,说太子欺男霸女,凌虐幼童,杀人无数,这样的人不配让百姓供养。”
“皇上包庇太子暴虐无道,不配为君,他们父子必受天罚!”
“还诅咒太子永生永世不得超生,要去十八层低地狱赎罪!”
“没等侍卫近前呢,那人就抹了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