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的手臂搭在浴桶边上,季韶九让红豆把吕妈妈叫进来。
吕妈妈进来门,给季韶九行礼问安后就取了搭在屏风上的布巾给季韶九擦起头发来。
红豆往浴桶里加了一次热水,又泡了一会儿才起身,吕妈妈几人扶着她胳膊踩在红木脚凳上,稳稳地迈出浴桶。
姜黄早展开大浴巾迅速把她身子包起来,擦干身上的水珠,寝衣也备好了,季韶九舒服地靠在梨花木的椅子上和吕妈妈说话。
“吕妈妈,今日二叔提到将军回府一事,我总觉得不安心,可能想想办法和二叔父身边的小厮搭上关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怕将军回府会有波折?”
吕妈妈在府里服侍多年了,各个高门大户兄弟相争反目成仇的不在少数,自从大将军去世以后,二夫人几次三番挑拨老夫人和大夫人婆媳不和,最终闹得掌家权落在次媳手里,惹得大夫人很是被其他府里的夫人嘲笑一番。
偏偏大房只有小将军一个男丁,还未曾留下子嗣,人丁实在稀少,这京城府邸众多,只往坏处想一想,若是小将军有个万一,这偌大的家产和荣誉总要有人继承,论嫡论长也应该是二房。
她是切实的大房的人,说句托大的话,他们一家的命运与少夫人息息相关,容不得她出一点差错。
吕妈妈立马掰着手指头认真想了起来,把府里有关系的人都捋了一遍,忽然记起个人来。
“少夫人,奴婢明日让我大儿子去庄子上一趟,奴婢隐约记得服侍二老爷的小厮四喜他娘在庄子上住。”
“咱们想办法给她请出来可行?”
季韶九奇怪,“四喜是二叔父身边最得用的小厮了,他娘怎么会在庄子上生活?”
像这样得脸的下人,基本也遵循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亲眷在府里也能得个清闲活计。
吕妈妈说了缘由,“四喜原本就从庄子上挑小厮才进府的,他在外院做过几年的杂役,不知什么原因就入了二老爷的眼了,提拔他做了贴身小厮。”
“四喜爹早亡,他娘也没再嫁,他娘俩相依为命。”
“他娘在庄子上做惯了乡下活计,不想进府里伺候人受管制就没跟着进府来,不过四喜在府里算是一等小厮了,他娘在庄子上什么都不用做也算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