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大黄原本稍显嗔怒的面容渐收,有些无奈叹了口气。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鼎口处七彩流光四散,那把阔刀再次崩碎,而后一分为四。
那块黑紫色残片冲天而起,径直冲向高空,幽黑发紫的光芒甚至压盖过了一切光彩,将天穹都映衬得深邃。
“徒劳无功罢了,你应该清楚,自踏入村子来,你已不属于自己了……”
大黄轻描淡写拂过一爪,扭曲湮灭了一切光亮,那块残片横飞而出,翻转不止。
但,它似乎陷入了一场难以言喻的变故,未曾就此远去,而是围绕着古鼎百米范围,不断绕圈。
大黄目光收回,转而望向墨阳,眸中隐有星辰流转,奇光闪烁。
“它不足为虑,再无任何威胁,至于上面那只,更不足为道。此间事已了,接下来,我必须沉眠了……”
小墨阳笑了笑,道:“明白,待你下次苏醒,我会更强!”
而后,少年顿了顿,笑容敛去,正色道:“那位先祖,你可知名讳?”
“他吗?我记得,是叫做……宴仙,墨宴仙。”
大黄沉吟,语气稀松平常,眼底却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哀色。
宴仙,那个名字稍显秀气的孩子,曾是那一代中天资绝伦的领军者。
那张在岁月中模糊的面容,此刻渐渐清晰,随之而来的,是一句自过去而来,现今仍久经不散的豪言壮语。
“他日遂志踏青天,敢以凡躯宴群仙!”
当年的它,亦曾苏醒过,虽说不过是它万古岁月中的匆匆百年,但亦见证了墨村数代人的成长,指导不少后辈修行。
那时的墨村,远非今朝这般没落,说是人才辈出亦不为过。
少年的资质,哪怕在它看来,亦可称之为人杰,不过百年时光便成就一番巨擘,傲视同辈无敌手。
他们之间的关系,远非今朝墨村这般疏离,存在一层无形且坚实,名为敬畏的心墙。
那一年代生人,与它亦师亦友,大多受过其点拨教诲,尤其是墨宴仙,可以说是记名弟子亦不为过。
大黄至今还记得,那场生灵浩劫末期,两者之间的对话。
墨宴仙身影挺拔,屹立于昏黄的残阳余晖之下,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