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前,骤起的寒风似刀,割着行人的脸,立冬之日快要到了,京中的百姓都在做准备,不知不觉之中,一年又过去了。
过了立冬,再过冬至,就已经到了新年。周遭的人都喜气洋洋的,似乎在盘算着今年过年能够多买一些什么肉食给家里的孩子们解解嘴馋。
而一书生模样的人走在路上,与旁人格格不入,他面色苍白,步履蹒跚,似乎下一刻就要倒在地上。
他身形清瘦,一袭洗得泛白的粗布青衫,补丁错落其间,领口与袖口磨得毛边绽出。青衫下摆沾着赶路的泥点,在寒风中瑟缩抖动。
书生面庞消瘦,颧骨微凸,面色蜡黄如旧纸,泛着营养不良的青灰。双眼却透着坚毅与执着,眸中似藏着团火。鼻梁挺直,嘴唇干裂起皮。头发简单束起,几缕乱发在风中凌乱,愈发衬出他的落魄与疲惫。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走的很慢,可是到后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步伐越来越快,而且特别坚定,一路行至登闻鼓下。
那鼓矗立在衙门前,鼓身以粗壮的实木打造,其上紧绷着牛皮鼓面,牛皮鼓面在黯淡日光的照耀下泛着陈旧的光。
书生深吸一口气,上前握住鼓槌。他的手因激动与寒冷微微颤抖,鼓起勇气,狠狠敲响。
“咚——咚——咚——”
鼓声沉闷悠远,惊飞了树梢的寒鸦。
不多时,衙役们匆匆而出,将书生团团围住。
“何人敲击登闻鼓!”
领头的衙役长得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身上穿着衙门的衣袍,精气神极好,而且面容刚正,看起来就是一个特别正直的人。
林书生赶忙跪地,高声道:“大人,草民有冤!”
“你有何冤情?”
领头的衙役看着他,登闻鼓乃是朝廷设立,敲击登闻鼓要先受刑二十大板,确定了其来意之后方可受理,寻常人若是有冤情的话,早就报给地方官了。
若是地方衙门都处理不了,又或者是地方的贪官不为他伸冤的话,一般也会上报郡守,如果郡守处理不了的话就报到大理寺去。
敲登闻鼓告御状,他在这里当差这么久了,也一直都没有听人敲过登闻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这里敲登闻鼓,所以他除了有些好奇多少还是有点质疑,或许面前之人是哗众取宠之辈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