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气氛极为压抑,朱天正怒不可遏。
朱紫嫣不明所以。
随即将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
果然是林白的亲笔奏折,她一眼便认出了林白的笔迹,随着观阅,嘴角也不禁微微扬起。
奏折的内容很简单。
林白要求接管鄂州新城,并表示会带领商人和物资进入鄂州。
只是,语气并不像是请示,更像是通知。
这在朱天正看来,无疑是大逆不道。
“乱臣贼子,看看你看中的人,他早就觊觎大离的江山,之前还惺惺作态,如今已经不加掩饰,想直接接管鄂州了,简直岂有此理……”
朱天正大发雷霆。
朱紫嫣却不以为意,口中道:“父皇,清风为什么要接管鄂州?”
“西南蓬勃发展,鄂州就是一个天大的烂摊子,他为什么要放着好日子不过,去接手这么一个烂摊子?无非是不想这个烂摊子拖累离朝,让鄂州百姓受苦。”
“至于他为什么如此直接,那还不是因为父皇一直不肯解除对西南的封锁……”
“放肆!”
朱天正大怒,“这个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封锁就封锁,想解除就解除,由不得他造次,此等乱臣贼子,朕必杀之。”
“父皇,你说清风是乱臣贼子,那迄今为止,他可曾做过半点有损离朝的事?”
朱紫嫣大声道,“没有,一件都没有,他一直都在尽心为朝廷办事,哪怕在河西腹背受敌,也未曾做过半点有损朝廷的事,这样的人,何以成为乱臣贼子?就因为他的出身?”
“出身他没的选,他只是不想死,难道这也不行?”
朱天正冷道:“他乃前朝遗孤,非死不可!”
朱紫嫣道:“他不是什么前朝遗孤,而是景王之子,先帝至死也没有否定景王的身份。”
朱天正怒道:“先帝没有否定不代表不存在,即便如此,他也是逆贼之后,同样死不足惜。”
朱紫嫣道,“景王是否造反暂且不说,即便如此,那也不是清风,父皇如此介意,是为了那般?是怕清风旧事重提?儿臣保证,清风绝对不会……”
“你放肆!”
朱天正雷霆大怒,嘴唇直抖,“大逆不道,你简直大逆不道,真以为大理一行,朕一直没动静是舍不得治你的罪?”
“痴心妄想,若非万象国和大理背信弃义,对围剿西南懈怠,朕绝饶不了你。”
朱紫嫣似乎也豁出去了,道:“父皇想怎么治罪就怎么治罪吧!儿臣不在乎,在父皇将儿臣嫁入大理时儿臣就已经死了,但儿臣依旧要说,清风从没想过造反,他一心为了朝廷。”
“哪怕父皇封锁西南,他依旧在为朝廷尽心尽力,支持北方战事,试图将西南产业内迁,一切都是为了朝廷,他若真的要造反,早就造了,何须等到今天……”
“够了!”
朱天正怒不可遏,“你简直妄为离朝公主,胳膊肘竟然往外拐,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收买人心。”
“正因为儿臣是离朝公主,才更要说。”
朱紫嫣接道,“父皇,你一向大度,难道就容不下清风吗?他就算不是皇子,也是驸马,他一心为了朝廷,以他如今声望,还需要收买人心嘛?”
以大才子如今的声望,不管在读书人群体,还是商人群体,又或者军中,以及百姓之中,都已经达到了鼎盛。
确实没有收买人心的必要了。
但这话听在朱天正耳中无疑是刺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