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林白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远处,一众水匪正在狼吞虎咽,古灵儿吩咐船员给这些人弄了一些饭菜,看他们的样子,大概已经很久没吃饭了。
最起码没这么畅快地吃过,一个个,就像牢里放出来的一般。
林白看着这些人没有说话。
身旁的古灵儿,明显察觉到夫君的情绪有些不对,口中道:“这和夫君无关。”
林白摇了摇头,“有关的。”
古灵儿道:“夫君也是身不由己,陛下对夫君有成见,不管夫君和西南,都很难有所作为。”
林白没回答,而是看向武俏君,道:“当初老四不顾皇命,执意斩杀拓拔氏首领,为什么?”
古灵儿怔了一下,同样看向了武俏君。
武俏君没说话,只是看着夫君。
林白又道:“因为拓拔氏在边关肆意屠戮,为替百姓雪恨,老四不顾皇命,同样身不由己。”
“所以,有些事,如果想做还是能做的。”
武俏君嘴角微微勾起。
古灵儿则怔了一下,随后道:“夫君现在正在做。”
林白道:“可是有些晚了,要不然他们也不至于如此。”
武俏君道:“既然已经晚了,那就无谓多想,加倍还回去便是。”
林白看着她。
武俏君继续道:“以前胡虏经常冒犯边关,红鹰铁骑若是没察觉到,或是察觉时已经晚了,那么便按红鹰铁骑的规矩,加倍还回去。”
“胡虏敢伤大离一人,屠大离一村,红鹰铁骑便杀他十人,屠他十村,杀到他们怕为止。”
“当然,红鹰铁骑还不够强大,还做不到这样,但会尽全力而为。”
“可夫君你可以。”
暴力娘难得这么夸赞,林白都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这时,颜刚走了过来,“启禀姑爷,已经招了。”
“的确是红莲教弟子,不过,他们来到鄂州总共还不到三天,他们来时,鄂州新城集体讨要工钱一事已经过去。”
林白微微拧眉。
古灵儿也怔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
来鄂州总共还不到三天?集体讨要工钱一事已经过去?那杀的那些人……
颜刚道:“回七夫人,按那红莲教弟子所说,陕北和河东大乱,各地的红莲教弟子几乎都赶往了这两地,鄂州作为中原腹地,距离两地都不算太远,更不例外。”
“所以,鄂州新城工人集体讨要工钱一事,红莲教没人煽动,因为他们都已经去了这两地。”
“事出之后,红莲教才派人来,觉得大有可为,但不少百姓已经放弃、返乡,于是他们也分散,混入这些人中,准备煽动这些人……”
古灵儿脸色微变,“那岂不是说,衙门杀的都不是红莲教弟子?而是新城工人?”
颜刚没说话,但意思很清楚。
林白脸色也变得铁青。
这个说法很合理,陕北和河东大乱,两地都闹出了动静,各地的红莲教弟子支援太正常不过了。
事实上,没有这些人的支持,也未必能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能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