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所以我就说作为同类的你笨──光从你认为能够成功抢到人类食物,就可以向你同族证明些什麽这点来说就够笨的了。即使你一直成功好了,一次牠们只会认你好运;三次牠们仍会认为你幸运;十次牠们也仅会认为是你自己厉害;到你成功三十次时牠们就会认为你可怕、恐惧而设法找理由把你给驱逐,或者送消息给护林员使他找训练家来将你给收走──那就是你这样做下去的下场!更何况只要你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失败,马上被收走也不是不可能的皮卡──不要以为有好运的事情可遇一又碰二那麽容易。」
「不--我的同伴不这样对我的──!」
「怎麽不会?看一看周遭吧皮!有哪只你的同伴有出现来照应你呢?任你像现在倒在地上就快要被收服却还不出来援助你呢?可见牠们根本不把你的证明当回事,因此才不在意你会不会行动成功或者失败而倒楣被收走……」
「不要胡说──我只是……只是没告诉牠们而已。」
「居然没通知同伴?就擅自单独做这种事情啊皮?呵──你果然是有够笨的家伙……罢了,你给我滚吧;只希望你知道在这片相连两个人类都会区的森林里,是不会有办法容忍你那种天真想法的,即使你的族群认同、人类们也不可能会接受,最後你、甚至同意你想法的同伴们都只会得到被人给收走的下场。」
「果然……像你这种始终受人类管制、没生过蛋的家伙是不会懂得:那种每次眼睁睁看着自己想要照顾、想要保护的蛋在自己眼前被拿走,却始终是无能为力的失落与痛苦──像你这种人养的家伙是不会懂得──!」
野生的牠这麽厉叫道,就好像受够了什麽而快要发疯、快要抓狂的厉叫道,令站在後头同主人观看的我也听得心头颤动,流动的空气彷佛也在牠这声厉叫中凝结,直到沉默的数秒钟过後才溶解,夥伴的牠也才继续牠的回应。
「……是吗?或许我真的不会完全懂得、不曾真实体会,可是我能够感受到类似於那种痛苦的程度。当我还是真正的野生PM时、当我目睹着上头五位兄长及下头三位弟妹相继於每次不同的时间长流中离开时,从我母亲那对反覆於痛苦中而又强装出的麻木、麻木中又再一次接受难言的痛苦眼里,我能够感受到类似於你的这一种感觉。尽管我无法为你衡量开始前的失去与开始後的失去哪一种较为重?不过若你要继续待在这里一切是没有办法改变的,用着你的那种想法与做法也只会越来越坏直到搞砸这一切……若你依旧想要改变我则必须要告诉你:唯有当你有对自己生命生死的觉悟与及足够的力量时,离开这里、离开这片森林到其它离人类们遥远的地方去你才有办法改变。」
「对自己生死的觉悟及拥有足够的力量,离开这片森林到远离人类们的地方才有办法吗……?这跟前任族长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一样呢哈──可是我现在却忘了自己没有这些,反而还控制不了自己去做出这种事情,即使现在被你们收服也是应该的下场吧哈?」
野生的牠哭笑着说道,令我回想起当时的大嘴雀也是这麽样对我说着、说着出牠的无奈与悲哀。虽然眼前野生的牠,并没有如记忆中大嘴雀那时候般的浓烈,但也已经足够使我心弦感到震动。
「好了、好了没关系的皮卡,只要你等下滚远一点、别再来让我主人对你产生兴趣就行了。不过我想要知道:你的那位前任族长呢?」
「牠被人类给收走了……我记得当时牠是为了要救族中一只年幼冒失、不小心遭训练师当面撞见被逼入绝境、即将就要遭到收走的皮丘,牠那时候曾这麽说:『让我们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给人类们收走去战斗实在太残忍了。』便不顾我和其它同族的阻止前去,最後虽然成功但牠却也是被……。」
「唉……那麽你知道收牠的人是谁吗皮?」
「我不知道皮卡……不过我曾听同伴说好那个人的名子好像叫做『弘』。」
「弘」我在心中读了一遍,感觉好像联想到什麽似的又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