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出一块虚拟荧幕后,囚奇对着眼睛照了一下,房门顺利打开。
看到各处跟他离开时并无区别,包括天讯也安静地躺在木质的办公桌上,囚奇大松一口气。
这也能从侧面说明房间确实没人进来过。
但是他没有激动地跑过去拿起,而是站在原地等陈悍和牧千野过来。
哪怕心中再焦急,他也明白自己阶下囚的身份,无论做什么,都是要经过同意才行。
几秒后,陈悍跟牧千野同时走进了房间,还装作好奇地环视了一圈,仿佛没来过的样子。
其实早在攻下行星要塞的第一天,他们就询问投降的执法者进入这个房间内了,拿到想要的一切。
后来计划制定后,他们为了不引起囚奇的怀疑,又复原了这一切,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在那……在那……”囚奇生怕陈悍跟牧千野没看到天讯,还特意指了指。
陈悍瞄了囚奇一眼,才点点头走过去,拿起天讯摆弄了一下,确定没问题后才递给囚奇。
看到想要的东西就在眼前,囚奇双手忍不住颤抖,哆哆嗦嗦地接过,有些生疏地打开,对着瞳孔照了一下,进入主界面,映入眼帘的是他一家五口的合照。
上面每个人都笑得如此灿烂,让囚奇更是瞬间泪眼朦胧,他甚至能想到拍这个合照时在一起的全部细节。
来不及过多思考,囚奇赶紧点开过往记录的选项。
可能是行星要塞已经解除屏蔽的缘故,他的天讯上有着无数个未接通讯和消息,最早的要追溯到一个多月以前,行星要塞刚遭到屏蔽那时候。
这些记录并不会随着信号屏蔽而消失,信号一正常便会重新露出来了。
其中有一些是部下的,一些是天河系各个行星的秘书长,合作方,甚至来自火卫系的都有不少。
而重复度最高的一组号码,正是来自火卫系,几乎从行星要塞被屏蔽开始,每天都会试图联系三次,最多的时候更是一天五六次。
看到这些数字,囚奇心都要碎了,在联系不上的那段日子里,那边的人该有多焦急啊。
尤其是看到最后一次通讯时间为两天前的时候,囚奇更是近乎窒息。
一个每天都会联系过来的号码,突然不联系了,一定有着一些原因。
再加上新闻上所述的案发时间,加上延迟,刚好能对得上,这已经完全能证明了。
他很想试着联系过去,看看能不能接通。
但他知道不行,先不说陈悍跟牧千野给不给,光是时间方面都要耗费不少。….因为天讯的联系范围是有限的,像距离较近那些,天讯可以直接连通,但较远的,跨越星系那些,就必须得依靠星港或者行星要塞转接。
比如从天河系想联系火卫系那边,要用天讯对星港和行星要塞发出转接申请,通过后开始操作,差不多得十几个星时才能连接上。
然后那边的星港和行星要塞还得进一步做出通知,整个过程非常麻烦,反正想实时通讯是不可能的。
所以一般超远距离通讯他们会使用文字,语音,图影这种较为便捷的方式。
只要发过去,主要没有干扰,没被拦截,对方大概率就能收到。
虽然也不是实时,同样有着很大的延迟,说不定此时看到的消息是对方数个星时前发的。
但至少不需要星港和行星要塞通知来通知去,减少了非常多麻烦。
怀着无尽的悲痛,囚奇继续用颤抖的手指点开了信息栏,里面同样是爆满的状态。
毕竟堆积了一个多月,囚奇又是执政官的身份,找他的人肯定不少。
不过,此时囚奇眼里早就容不下其它,他就找那个早就背得滚瓜烂熟的熟悉号码,从一个多月刚失联的时候开始看起。
能够看到他的妻子和孩子们先是进行了大量为什么联系不上的询问。
接着这种焦急变成关心,问囚奇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然后变成安抚,大概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会支持囚奇,一家人会共同面对。
最后变成祈祷,希望囚奇能平安无事,早点跟他们取得联系。
文字中间偶尔还会插上一些孩子们想对父亲说的话,妻子思念丈夫的话。
又或者是那边一家人聚在一起参加家宴的和睦影像。
反正这一个多月里,光这一组号码就对囚奇发了一万多条信息,平均每天几百条是有了。
最后几条同样是两天前,囚奇的妻子口述大女儿早上从学校回来了,还拍了一些家宴的准备图片。
并说明此次宴请了哪些人,她会在宴会上请求这些人帮助,希望能帮到囚奇之类的。
前面比较正常,但最后一条突然变成了“那些人要杀”。
短短几个看起来像是没发完的字之后,这几天就再也没有任何新的消息了。
看着那一个个亲切的文字,还有熟悉的声音,照片上日思夜想的人儿,囚奇泪如泉涌,情不自禁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能感受到家人的焦急和思念,直到最后的绝望。
这一切配合上新闻和推断的案发时间,他家人遇害已经是板板钉钉上的事情了。
哪怕他不愿意相信,多次带着希望。
可眼前看到的种种,彻底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
尤其是最后一条没发完的信息,更是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敢去想象家人是怎么死的,也不愿意去想。
只是那四具焦黑尸体的图片却如同梦魇一般,疯狂钻入他的大脑里,挥之不去。
要是被火活活烧死,那该有多么痛苦?
“畜生……畜生啊……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他才五岁……五岁啊……”一边哭囚奇还一边恶狠狠地吼着,显得无比凄厉。
陈悍跟牧千野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有他们才知道,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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