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秒后,一行行复杂的参数出现,让人眼花缭乱。
“敌舰总共两千七百四十三艘,其中灾难级战舰三艘,分别是战列、巡航、护卫三种类型。”
“阿尔法级战舰七十六艘,巡航跟战列舰少数,突击跟护卫舰居多。”
“重骑兵级一千两百四十二艘,各种战舰类型都有。”
“剩下的一千来艘是刽子手级,武器和内载人员数据暂时拿不到……”牧千野把从文件内容读取到的数据念了出来。
而陈悍,也在这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他有想过敌人不会再轻敌,肯定会调集重兵,比上次更强。
但没想到第二波援军比第一波强那么多,这不是两三倍的强度,是五倍啊。
三艘灾难,近八十艘阿尔法,一千多艘重骑兵。
要是单一过来,北凉的实力足够对付,可全部过来,当前的北凉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撼动的。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让各大星球抓紧制造空雷,要塞仓库内已经囤积不少了,随时都可以布置。”
“但想故技重施,全歼这支援军,机会和胜算都不是很大。”
“我们是可以封锁从地兽系过来的最后一道星门,但经过上次的事,这波敌人绝对是有防备的。”
“等到最后一个星门的时候,他们肯定不敢像上次一样,一艘艘无脑涌过来,让我们逐艘击破。”
“至少也是等一艘过来之后,看看情况,把消息传回去,剩下的再决定进退。”
“这样就比较尴尬了,我们的布防和空雷将无法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虽然会让敌人暂时过不来,但他们可以另想办法,比如多次跃迁。”
“只隔着一个星门的话,跃迁过来是很简单的,到时候我们将面临没有任何阻碍的敌人……”牧千野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担忧。
她是比陈悍提前看到这份东西的,也早就做了双方的战力估算。
结果无论是打还是避战,都不行。
打嘛,实力不够。
避战嘛,最佳时间错过了,最终还是得打。
如果他们能前段时间,也就是囚奇刚说敌人的第二波援军正在过来时,就把星门关闭,那说不定能把敌人逼退。
毕竟相隔多几个星门的话,一旦处于多次跃迁都无法抵达的距离,援军自然会知难而退。
但那时候他们无法确定敌人的具体位置和实力,一直在考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所以现在往前想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得思考解决的方法。
“嗯,这个方法可能不太能行得通了。”陈悍点了点头,又倒上半杯猩红。
敌人肯定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特别是这么强的敌人。
也正因为这样,他一开始就没想着投放空雷,不然前几天就安排了。
“那我们……”牧千野显得有些焦急。
她当前确实没有很好的办法了,最重要的对外公开发布会在即。
要是四月一号当天敌人就抵达天河系,并且给联合战线一记重击,那就要闹出大笑话了。
陈悍没有说话,抿了一口猩红,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
站在他的角度,肯定是想打的,这一仗结束,别的不说,流亡号到灾难级是一定的。
但问题是如何能打得过呢?光敌人那三艘灾难级战舰就够他们头疼的了……
牧千野没有打扰,她知道陈悍是在思考。
以前每次她一筹莫展的时候,陈悍总有让北凉绝处逢生的办法,希望这次也是。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陈悍的目光一直都放在战术台的虚拟投影上。
足足近五分钟过后,他才眼前一亮,瞬间捏紧了手中的阔杯,看向牧千野:“不!我们是可以故技重施的!”
“嗯?”牧千野有些不能理解,眉头跟着皱起。
她刚刚已经把情况说得很明白了,故技重施的弊端也讲完了。
不是不能这么做,而是做了也只能拖延时间,起不到歼灭敌人的效果。
到时候意图是一定会被敌人察觉的,敌人大不了直接跃迁,那他们所做的一切布置都会白费。
这应该很浅显易懂才对,陈悍怎么还在往这方面考虑呢?
他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拖延时间,而是要让敌人无法过来天河系,把敌人拦在一个地方歼灭啊……
“你推测的这个位置,是正确的吧?他们目前离倒数第三个星门还有些距离?”陈悍用手指了指战术台的虚拟投影,表情严肃。
“是,我们通过技术手段查到这支舰队三天前通过倒数第四个星门处,让零算一下舰队的速度,还有当前所用的时间,就能得到位置了,不会有太大的错误。”牧千野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陈悍问这个干什么,可还是非常认真地回答着。
“你刚刚说得很有道理,在最后一个星门处故技重施,确实会出现被敌人察觉的这种情况。”
“但这种察觉,无非就是派一艘侦察舰先过来的笨办法。”
“这种方法尽管有效,可非常浪费时间,至少也要等十几个星时。”
“他们能在最后一个星门处这么做,却没法在每个星门都这么做,对不对?”陈悍越说越激动,用手挨个点了各个星门的虚拟投影一下。
“对,零说他们能这么快赶到这里,绝对是途中提速了,显然收到了加速赶过来的命令。”
“那就不可能挨个星门都这么谨慎,不然时间上根本来不及。”牧千野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连续点着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在最后一个星门处埋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