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翰这一番慷慨陈词,把徽宗直接闷杀了。徽宗听着听着,直觉得头越胀越大,眼珠似乎都要爆出来一般。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做的那些事,竟然都是罪行?自己是皇帝,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什么都是伟大英明正确神圣的吗?怎么都成了罪行?这是哪家的规矩,是谁这么规定的?听到最后,直觉得要尿裤子了,脸憋得通红,额头上、鼻尖上豆粒大的汗珠直往下掉,实在忍不住了,只得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沙哑着嗓子问了一句:“朕,噢,我,要出恭。”
此话一出,斡离不哈哈大笑起来,对门口的卫兵挥了挥手,两个卫兵就一边一个架着徽宗去了茅厕。回来时,完颜宗翰和斡离不已经离开,只有苏元中坐在主位上,说道:“元帅有令,从今天起,将赵佶囚禁于别馆,不得擅自行动、不得随意出入。带下去。”
从外面进来六个卫兵,两人监押一个,将徽宗等三人带出了大厅,去了别馆。从此,徽宗就被囚禁在了这里,举手投足都在金人的监视之中。
住进别馆之后,他越想越气越想越上火,还是觉得自己太亏了,金人欺人太甚,干脆,亲自写了一道书札,令人送给完颜宗翰。徽宗在这道书札里写道:“当初缔结海上之盟的时候,我以为双方欢好,可传万世,岂料短短几年你们就推翻了,就不认账了;我们确实曾经招收张觉,可不久,就遭到贵方的谴责和索要,我朝立即将张觉斩首,并将他的首级献给了你们。这本来是区区小事,没意想到大兵打到我朝家门口,对此严厉指责。为此我引咎辞位退居道宫,恬养魂魄,未尝干预朝政。而奸臣们却制造矛盾,离间我和当今皇上之父子关系,即使大兵来到也没有向我报告,到城破之时才知道是三关败约所致,这要归咎于嗣君不能谨奉大国之约,某亦训子无方,局势已然这样,又能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