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可是累了?舟车劳顿实在辛苦,不如早些歇息吧。”
他说着,便躬身上前整理床铺。
“张义康”,坐在桌前的萧景逸突然开口,声音从张义康背后传入他的耳朵,“你刚刚有没有看到对面那一桌的两个女子?”
“君上是说方才在大堂里的时候?”张义康一边打开包袱取出上好的丝绸睡衣,一边分心回答萧景逸的问话:“奴才瞧了两眼,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是么?”萧景逸呆呆地问了句。
张义康已经铺好床铺整理好床具,于是走上前为萧景逸煮茶。
袅袅水汽升起,萧景逸的视线也变得缥缈,他接过张义康递来的茶,浅浅啜了一口,还是不死心。
“寡人之前真的没有见过那个女子吗?那怎么会感觉如此熟悉。”
出门在外,沿用之前的称呼显然不便。于是,萧景逸勒令所有人必须称呼他为“公子”,他自己也有意的在人前不用“寡人”自称,而改称“我”。
这会儿房间里并无外人,萧景逸又想事情想的出神,心神放松之下,便又下意识地用起来自己一贯的自称。
“依奴才看,那两个女子相貌实在平平。君上若是乏累,不如奴才去传贵妃娘娘来吧?”
张义康觉得,萧景逸可能是大鱼大肉吃多了,突然看见清汤小菜,觉得新鲜罢了。
他说着,弯着腰等着萧景逸回复,心中已做好了马上去隔壁房间传唤褚湘思的准备。
没想到萧景逸居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一口回绝了。
“传她做甚?随军本就是件很辛苦的事情,都走了这么远了,她还是一天到晚地在寡人耳边念叨,抱怨行军速度太快,她受不了。”
萧景逸想起褚湘思这段时间的表现就觉得烦躁,情不自禁地对着张义康大倒苦水:
“刚来的时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没两天呢就开始抱怨这个抱怨那个——寡人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女人竟然这么麻烦!”
“寡人还允许她带自己的贴身丫鬟侍候——这一大支队伍里,谁有这个待遇?她倒好,丝毫也不知道感恩便罢了,还几次三番地打发她的婢女来找寡人。一会儿说自己头疼,一会儿说自己浑身被颠的难受——”
“难受、难受找太医去啊,找寡人干什么?!”
“寡人以前怎么没发现,贵妃居然是这么个骄纵的性子?”
“早知如此,便不带她来了——我怎么记得,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呢?”
张义康默默的听着,不发一语。
他知道萧景逸只是想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并不需要他回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