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子镇待着的这几日,几人都没有闲着。
四人分头行动,再碰头时,都有了不小的收获。
“这个叫裘立的国师,绝对有问题。”
好不容易终于聚在了一起,墨白率先开口。
“我这几日又去了那太守府一趟,恰巧遇见一群人在搬运几盆名贵的素冠荷鼎,听那些花匠私下咬耳朵,说是从皇宫里送来的。”
“只是从宫里送来的几盆花而已,小白你如何确定就一定是那位国师送的?”
祁长留不予理解,“说不定是那位太守博取了宫中的哪位其他贵人的芳心,特地送来给他装点门面的。”
墨白眼神坚定,断然否定:“不。”
“我亲耳听见那几个花匠咬耳朵,说这几盆素冠荷鼎虽然名贵至极,花瓣上却莫名透露出些许妖异的血红色。有人说‘从那位神鬼莫测的国师大人手里流出来的东西,多少会与其他普通花草不一样。都这么多次了,难道你们几个还没适应吗?’”
“又有另一名花匠说‘可是这素冠荷鼎素来贵在三绝:一荷、二洁、三奇。这几盆花一看就与其高洁品性不沾边。如此妖异奇怪的品种,怎配得上‘素冠荷鼎’这样的殊绝雅号?”
“一直在一旁观察那几盆兰花的花匠说‘我们怎么认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贵人说它是‘素冠荷鼎’,那它就是。’他看了看另外两个花匠,又说道‘且不说上面那位赐下这些兰花的国师大人,就单说咱们主人。他要求咱们照看好这些花朵,你们几个,难道还想抗命不成?’”
墨白说得嘴唇发干,听得入迷的几人没人注意到他的干渴,他自己提起水壶给自己倒了碗凉透的茶水,抬起锋利的下颌线,一饮而尽。
“我特地观察了一番他们嘴里的那些花,本来洁白素雅的花瓣上确实透露出一丝丝鲜红的纹路,完全破坏了那些兰花本来的幽雅素净之感。”
他顿了下,抬眼打量了一番面前三位正听得入神的人,略有些迟疑地道: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些花上面血红色的纹路,不仅仅只存在在花瓣上。”
“我仔细看了看,发现那几盆花墨绿色的叶子上、还有细细的花梗上,都隐隐的透出几分血红色的丝线状纹路。”
“甚至叶子下面的泥土,我瞧着都有些不对。”
祁长留已被牵动了全部心神,一脸迫切地问:“哪里不对?”
墨白抿了抿唇,又倒了一碗凉茶下肚,这才幽幽开口:
“那泥土的颜色,不像寻常泥土的样式,倒有些像——”
他说到这里,又顿住了。
墨柒都要好奇死了,“像什么呀,哥?你快说呀!”
墨白的视线转向一直淡定从容的未已,神色间似有恳求。
未已微微笑了笑,开口说了几人围坐在一起的第一句话:
“阿白莫非是想说,那花盆里的土的颜色,有些像我之前在外游历时,带回来的乱葬岗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