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娘娘刚刚还说胸口疼得厉害,连头也阵阵发昏呢……”
不等褚湘思回答,侍候在她身侧的阿卓就像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把什么都告诉了赵御医。
赵御医抚了抚自己长长的胡须,点头:“那就是了。娘娘这是情绪抑郁所致,郁气凝结于内,导致身体不适,肺腑疼痛发闷,气血也稍显不足,故而眼前发晕……”
见这位御医侃侃而谈,有停不下来的架势,阿卓看着自家娘娘苍白疲惫的神色,忙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赵太医,您只管说怎么治就好,您说这么多,我们头都要晕了,也听不懂。”
阿卓陪着笑,干巴巴地转移话题。
“好,臣这便开方子,贵妃娘娘照着这个方子抓药就成。”
赵太医终于敏锐地感觉到褚湘思脸色不对,知晓这位娘娘恐怕是要赶客了,急忙挥笔写下药方。
一边写一边还不忘嘱咐道:
“娘娘心绪郁结,不妨在房间里多放置一些海棠花。或是出门走走,去海棠花苑那儿多呆一会儿也是好的。”
“海棠花具有镇静作用,能帮助娘娘缓解压力。臣开的这方子里便有海棠……”
察觉到身前的褚湘思脸色越来越难看,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低,阿卓急忙再次打断赵御医的话,上前问道:
“劳烦赵太医了。敢问这药该怎样煎才好?奴婢怕控制不好火候,还请您也写下对火候的要求吧。”
这不是什么难事,何况阿卓一边说一边还给他塞了一个荷包。
赵太医顿时满口答应,也不再提他的方子如何如何好,而是边写边提点阿卓该如何煎药。
终于送走了赵太医,阿榛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刚关上房门,转身却看到褚湘思一脸愤恨地盯着那张药方。
“又是海棠,见鬼的海棠!”
“怎么人人都喜欢海棠,海棠花就那么好吗?”
“该死的!”
褚湘思大力拍了一把桌面,桌子上的茶杯盖子都晃了几晃,杯子里的茶水溅出来,打湿了桌子上的药方。
阿卓心中一颤,连忙上前拿起方子,用手帕轻轻擦拭上面的水渍,生怕晕花了看不出来。
见她这般作态,褚湘思心中更是不愉:
“擦那劳什子药方做什么?没这方子,本宫还能死了不成?!”
阿卓浑身一震,连忙跪下,脸伏于地,颤声道:
“娘娘息怒!”
“蠢东西!”褚湘思只觉得胸口那股郁气堵的自己呼吸不畅,连带着看跪在地上的阿卓也不顺眼了。
“把那方子扔了、烧了!怎样都好!这海棠那海棠的,照这方子抓的药,本宫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