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让赵福带人去狄家村谈话。你让赵福这么办……”
赵阁老在季二宏耳边耳语一阵,季二宏眼睛里泛起了危险的光。
赵阁老又吩咐赵之阳:
“之阳,你亲自审狄老三一家,无论生死,都要让他们将狄晓灿一家的去向交代清楚。”
“季四金,你放消息出去,如果狄晓灿明天……不,应该是今天晚上,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你放消息出去,如果狄晓灿今天晚上还不来赵府,就将狄老三一家全都凌迟处死。”
季四金点头出门。
赵之阳却还有一丝良心未抿灭。
“祖父,那狄老三一家是无辜的……”
“无辜?”
赵阁老瞪着赵之阳,重声一哼。
赵氏一族都要亡了,他还在意这区区三条性命是否无辜?
哼~!
别说区区三条性命,只要他们南阳赵氏无事,只要他儿子和他孙子无事,便是要全天下都陪葬,他都在所不惜。
他错了,他总是觉得自己和儿子受了太多苦,便想将之阳养得阳光些,开心些,可这是人吃人的世界。
之阳若是太善,风雨来时,只能被风雨压垮,被野兽啃食。
他眯着眼看赵之阳。
“你若还是不能接替族中事务,现在就回去睡觉,我自然会让人叫他们开口。”
“祖父,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他们无辜?难道我们赵氏就不无辜?我们南阳赵氏从来与人为善,可是,却天降大病要被灭族?你祖父我不无辜?你爹不无辜?你不无辜?这世上不是你为刀俎,就是他为鱼肉……你不拿刀,就躺到那案板上去当鱼做肉,任人宰割!”
是啊,要么我为刀俎,他为鱼肉。
要么他为刀俎,我为鱼肉!
当初,若不是他一念之差,又怎会陷祖父于此,又怎么让家族陷入危机。
赵之阳默了默,冷着脸下去了。
他定要从狄老三一家嘴里撬出狄晓灿一家的去向。
……
祠堂地底祭台。
就算是放血安抚邪神,对于朴氏一族来说,那也是大事,也是需要有仪式的。
所以,朴恩将狄春花拎到祭室祭台的底下一层的祭池之后,并没有立刻杀了她,将她扔进祭池。
而是将她扔在祭池边,敷住她的手脚,在她身边用黑砂画了古怪的符文,一边画,一边跳大神一样,摇来晃去。
这是一种古老的仪式。
一种召唤邪神的仪式。
狄春花醒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个场景。
灰暗的暗室,腥臭扑鼻,可怕的声音,可怕的鬼影在动,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