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
陆凡就坐在鬼千门的宝库里，拿着传讯宝物联系齐知礼。
齐知礼的声音那边传入耳中：
“大人，有何吩咐？”
“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
人在天狱宗的齐知礼微微愣了一下。
大人这是遇到事了？
“怎么了，大人？”
齐知礼连忙询问发生什么事情。
陆凡不紧不慢地道：
“就是突然觉得，自己来了三十三重天以后，好像是受到这边的感染，变得比以前冷血了。”
“……”
齐知礼那边沉默下来。
陆凡接着把刚才所见所闻全部道了出来：
“鬼千门虽然可恨，但是宗门上下未必全都该死。”
“鬼千门的三个邻居，虽然都有见死不救的嫌疑，但是做出决定的是宗主，跟普通弟子并无关系，普通弟子只是遵命行事……但我，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三个宗门的灵阵境高手全部被伏杀，不曾发出一言。”
陆凡这边忍不住地长长吸了口气：
“在下界的时候，我应该做不到这一点，不至于冷血看着外族屠戮人族，自己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
“大人……”
齐知礼很快明白到大人的纠结点是什么。
人，是不是真的受到三十三重天的感染，变得冷血起来，变得不像以前的自己。
“在属下看来，您还是我们最尊敬和崇拜的人！您没有变，毕竟在第七重天的时候，面对云烟王朝被困，您不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出手？在看到鬼千门遇袭被困的时候，您不是还询问了鬼千门的过往？得知鬼千门恶迹斑斑，才决定袖手旁观。”
“在属下看来，您的原则底线，从来就没有变过。”
“毕竟在出手拯救云烟王朝的时候，您应该知道，此举会有暴露的风险，会让自己处于险境之中……对于敌人尚且如此仁慈，大人怎能当得冷血二字？”齐知礼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陆凡心情略略好转。
“但……”
“这三个宗门，肯定是完了。”
陆凡对齐知礼道：
“宗门失去灵阵境高手坐镇，必然会成为域外天魔集火的下一目标，就算他们真的有坐视不理的嫌疑，满门弟子，就真的该死吗？”
“……”
齐知礼这边沉默了一阵，好半晌才回话：
“大人其实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大人想做，就去做吧，遵循本心，没有那么多的犹豫，大人做出的任何决定，属下都会支持！”齐知礼表态。
陆凡的确是想出手。
但是在第七重天的遭遇，也让他对三十三重天生出了更深的敬畏，不敢轻举妄动。
他担心自己任性的行为和一时的妇人之仁，会给天狱宗，给下界带来灭顶之灾。
齐知礼的回答，是他自己的态度。
但陆凡知道，齐知礼肯定不希望自己出手。
至少天狱司这边，绝对不希望自己贸贸然的跟第八重天的多方势力纠缠到一起……
曝光越多。
越危险！
这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