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茶喝完。
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
褚昊捏着杯盏凝视着大门,他一时片刻也坐不住了。
陈同飞看出他的急切和慌乱,宽慰的语气,“褚昊,你别急,这院子里一看也是有人住着的地方,而且收拾的也干净,我怀疑是月姑娘一直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八成是跑到军中寻你去了,我这就去城外军营看看,派人在京都城四处去打听下月姑娘的消息……”
“你先回宫去问问你那贴身宫人,顺便好好收拾下你自己,你看你这胡子邋遢的,总不能……这个样子去见人家姑娘吧?”
褚昊难掩慌乱和急躁,“这里,你也留两个人守着,万一她回来,我也能及时知道她的消息。”
他需要尽快进宫一趟,去问问月生,当初安顿好月皎皎,可有偷偷来打探过她的消息?
“好好,没问题!”陈同飞满口答应,生怕他乱了心,“这里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放心。”
褚昊握紧刀锋,出门横跨战马朝着京都城飞奔而去。
庆国大泽宫,西三所。
健步如飞的褚昊走进自己落住的院落,循声喊着:“月生——”
一路走进房间,没看到月生的半点儿影子,褚昊急了,“来人!”
很快,院子里走进来一个面生的小公公,躬身战战兢兢的回禀,“王爷千岁……王爷要沐浴更衣吗?奴才们一早就备好了洗澡水……”
褚昊冷眼扫看他一眼,蹙眉,没做回复。
那宫人领会,抬手朝着身后一个手势,沐浴更衣的浴桶、香薰和衣服一应俱全的统统抬了进来……
“月生呢?”褚昊言简意赅,伸手褪掉身上的白色铠甲,那宫人有眼力见的一一接着,“回王爷话,月公公早先被指派去了浣洗局,已经离开这院子有两年多了……”
浣洗局?
“他为何派去浣洗局?”水汽氤氲之间,褚昊眼神冷厉,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
宫人低头,不做言语。
“说话!”褚昊浑身肃杀之气。
小公公吓得身体发抖,颤颤巍巍额语气,“回……王爷的话……是……是梅妃娘娘……的安排!”
褚昊闻言,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月皎皎,你千万不要有事!
否则……
否则,他怎么活!
此时此刻,他哪儿还有什么心情去沐浴香薰,随手从衣架上取下那件月白色长袍披上,几乎是用飞起来的步伐,直奔菡萏殿去了。
朝霞的一缕暖光,掀开一夜阴云笼罩的夜色。
今天天气不错。
梅妃起了个大早,昨夜闻听璟王褚昊和内侄陈同飞凯旋荣归的消息,开心的几乎是一夜没舍得合眼……
但却有一件事儿,让梅妃十分头疼。
那就是……
褚昊临走前想要偷偷养在外宅的那个贱丫头,虽然跟人跑了,她也不必再担心他在没接任太子之前追着那贱丫头不放,算了确一桩心事,但是……褚昊那个一根筋的臭小子,若是非要追究起来原委……
她多多少少也有点儿耽误时间的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