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
已经是日暮沉沉。
月皎皎从床榻上撑着生疼的脑袋坐起来,就听到“嘎吱”一声推门的动静,然后就看到冷璞玉一身青灰色常服,直挺挺的向她走进来。
月皎皎看着眼前坐定的冷璞玉,心生疑惑,“夫君,今日没去朝中?”
冷璞玉眉眼浅笑着看着她,“我告了假,看你睡得太沉,我不放心。”
月皎皎眨眨眼,看到他越来越清晰的面容轮廓,挤出一丝懒散的笑容,“我没事的,就是昨晚没怎么睡,太累了。”
冷璞玉点头,心疼的语气,一只手安抚着她的脑袋,“是,昨晚皎皎一定吓坏了。”
月皎皎凝眸,才忽然想起昨晚那波澜壮阔的一夜。
好吧,算起来……应该是刺激多过惊吓吧。
都怪褚昊那个臭小子,非要裹胁着她一起在刺客堆儿里打打杀杀。
好嘛!搞得她现在都觉得,杀个人,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觉得自己,忽然好变态啊!
“来,我给皎皎梳妆。”
冷璞玉支撑她站起来,扶着她坐在梳妆台前,开始给她梳头发。
“我让莫叔做好了饭菜,梳洗完,我们去院子里吃饭。”
一听吃饭,月皎皎忽然来了精神,雀跃地答着,“好。”
花前月下,月挂柳梢。
初秋入夜的微风徐徐,令人惬意悠然。
当然,这些也都是冷璞玉看着眼前的月皎皎自己的感觉,而对面的月皎皎却只是没品的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吃,毕竟从昨晚上到现在,她总算是好好吃上了一口饭。
“皎皎?”冷璞玉给她倒上一杯酒,眉眼带了自责,“对不起。”
嗯?
“夫君何出此言?”月皎皎抬起头,两个腮帮子吃的鼓鼓。
冷璞玉细长的睫毛垂落,“昨天晚宴之上,***与褚芬芳拿红耳龟欺负你的事情,都是我之前对于管家之事上太过执拗,害你受了委屈。”
月皎皎吃的正香,忽然听他提这个,脑袋瓜飞快运转起来。
当初,***让她管家之时,应该早有此此算,或者说,本就有意让月皎皎死在管家的那个时机里。
但是,那段时间,冷璞玉对她很是包庇和上心,根本没有让***和褚芬芳对她下手的机会,所以,虽然煎熬,但也算安全度日。
“此事怪不得夫君。”月皎皎吞掉一嘴的食物,安慰的语气,“谁也没想到,***会摆这一道。”
不过月皎皎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多少有些疑惑,当初冷璞玉看到那只被烧死的红耳龟的时候,应该也在筹备各国使臣王子来为庆皇拜贺的消息,那么哈罗国在其中也是早有安排,他负责礼部那边的接待事宜。
为何?没有想到这里?
或者说,他那段时间太忙,并不清楚那只乌龟的来源?
毕竟,红耳龟,只有她这个在前世见过世面的人看一眼才懂,这是外来的物种,并不是土生土长的东西。
她依稀还记得那日他看见这烧死的乌龟,说了一句:“一只乌龟而已,回头我们买几只来补偿给褚芬芳就是了。”
好吧,大概是她想多了。
冷璞玉抬眸看着她,“皎皎这样说,为夫也难辞其咎。经过昨晚的教训,为夫想起之前强迫皎皎管家的事情,更加觉得……错上加错。”
月皎皎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走到冷璞玉身侧,挨着他身边的石凳子坐下,温柔地抓起他一只手,“夫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更何况,在做人丈夫这件事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月皎皎意有所指。
毕竟。之前那些过往的瞬间,她记得他的好,记得他的温柔和对她的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