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昊冷笑,凤眼眯起,摇摇晃晃的从床榻上坐起,“对啊,我知道你是月皎皎……”
月皎皎:“……?”
他收起脸上的笑意,举着酒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故意靠近她身旁,似要她看个明白,揶揄嘲讽的语气,“怎么?没见过这样的我?”
月皎皎低头,被他一身酒气熏得想要吐出来,随手把烛火放在身后的案几上,说教的语气,“好端端的,你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褚昊跌跌撞撞地往她身前靠近,一把捏着她下巴,毫不客气地握着酒壶就往她嘴里灌,“来,你也喝,我们一起喝!”
他力气很大,月皎皎被他灌得喘不过气来,却又无力摆脱他,就只能任凭他像强摁着牛喝水一样的无助和难受,“咳咳咳……”
一瓶子酒水灌进去,月皎皎直接被灌的嗓子要废掉,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
却见褚昊一把将手里的空瓶子往地上一摔,“乒乒乓乓——”
一只酒瓶,又被他摔得破碎凌乱一地。
看她捂着胸口老半天没能缓过来,他忽然酒醒大半,本来想要去帮她顺气拍打一下,可忽然一想起冷璞玉对他说过的话,杀母仇人的女儿?
他瞬间又停了脚步。
气急败坏地又跑去床榻边,随手又抓起一瓶,继续把自己灌醉!
待月皎皎缓过神来,正看到他一条腿蹬着床榻,一手握着另一只酒壶,大口大口地在灌自己。
“褚昊,别喝了!”月皎皎三步并作两步两步走过去,一把将他手里的酒壶夺过来,“你发什么神经?干嘛要这么作践自己?”
褚昊被她抢走酒壶,凄迷的面容带着恼怒,命令的语气,“还给我!”
月皎皎握着酒壶高高举起,“我有事给你说,说完我就走!”
褚昊看着她冷笑,“好,你说。”
月皎皎把手里的酒壶往身后的案几上一掷,“你可以放了冷璞玉和月离吗?”
她还真是……自以为是到无可救药。
“你让我放了他们,那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吗?”褚昊眯着凤目,眼神像弯刀。
月皎皎垂眸,“我知道。”
此时刻,褚昊的表情和眼神真的让她很不舒服,她甚至觉得,今晚的褚昊,好像不是他本人,而是另外的人扮演了他的样子。
冷漠!无情!狭隘!
总之,根本不是她一手养大的那个率真阳光的大男孩。
“知道你还让我放?”褚昊嘲讽而又厌恶的语气,“你把我褚昊当什么?”
月皎皎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能一夜之间,把她曾经印象里那么阳光和明亮的少年,变得如此的阴暗和狭隘,“褚昊,你不要这么意气用事好嘛?”
褚昊看都不想看她的嫌弃表情,“我怎样,干你何事?”
月皎皎:“……?”
她站在他面前,竟无言以对。
可是,她还是想要说服他,“是,你是庆国太子,可以想怎样就怎样,可是褚昊,做人不可以这样自私和狭隘,冷璞玉……不对,应该是萧策,南国的皇孙,一个唯一可以跟如今那个昏君萧策可以对峙一番的皇家血亲,可以救万民于水火的皇族,你现在要杀了他,是吗?”
褚昊狞笑,“萧策父子藏身我大庆京都城数十年,他们毁我大庆国运/残杀我母妃性命,月皎皎,于公于私,本太子为何要因为南国之事,饶了萧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