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点点。”允景漫顺着百里灏轩的话答道。
“上次朕问你,你不是说不会吗?”他虽然震惊讶异沉溺在回忆过去女子的情境中,但是心底仍是一片澄清明亮,他知道面前的女子是何人。
纵使巧合的和当时的情境吻合了,他却清楚知道面前这女子不是心上的她……
“棋艺不精,不敢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所以只能藏拙说不会。”允景漫的回答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刺儿。
可是,她面对的却是一只深藏不露的腹黑狐狸精,对,成精的狐狸了。百里灏轩勾唇,挑眉道:“那就是欺君。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不存在因棋艺不精而谎言。”
或许一般人,亦是被欺君二字吓到。在封建森严的等级,皇权至上的社会中,欺君就意味着失去性命。生性多疑的君主,不断猜忌,容不得他人的欺骗,所以说欺君是一项很重的罪,足以丢掉性命。
可是,允景漫可是一般人,镇定心神,淡笑道:“皇上的棋艺天下第一,谁敢在皇上面前说真正会下棋呢?在皇上面前,就算会下棋,亦是不过小儿童过家家的玩乐,算不得上真正会下棋。所以,对于皇上而言,臣妾是不会下棋的。但是,对于世俗来说,臣妾却是懂得下棋的。皇上的天人之姿,不能与我们这些世俗人相提并论。”
明明是阿谀奉承的谄媚话语,可是她却说得认认真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竟然听不到半点谄媚之意,相反却令人真正信服,她说的话确实真实。
“既然如此,那今夜何故说会呢?”百里灏轩冷冷问道,蓝眸一片复杂的神色。
“因为,臣妾知道皇上需要个下棋的伴儿。一人对弈终究是太无趣了。”允景漫不紧不慢的说道。
蓝眸瞬也不瞬的望向那双淡定自如,平静如水的瞳眸中,那双慧眼似能穿透人心,直抵在他心底……
他,确实需要一个下棋的伴儿,一人对弈真的是太无趣了。自从遇到她后,每日和她对弈,似乎是他人生中最有趣的事,她离开的三年,他也无趣了三年,意兴阑珊了三年……
“那摆棋盘吧。”百里灏轩移开那双通透人心的水眸视线,手背在身后,大步寻到那张排放棋盘的位置……
允景漫摸黑寻到火折子,一处一处,把宫灯都点上,百里灏轩允景漫轻车熟路的样子,连身影都如此相像……
嫣儿,朕可以沉沦吗?她是你吗?
明明人在面前,却要遥遥怀念,不相知不相爱的两人,等待的他们又是何等折磨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