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气得只是摇头:“这话你去和老太太说去,和我说竟是不能的,就算如今这公中库房里面的金银都是二房的,也不单有你那宝玉的份,还有人家兰哥儿、环哥儿的份,还有兰夫人肚子里的孩儿的份,将来他们的嫁娶又该如何,都给你出了,赶着将来怎么做事?”
王夫人哭的只是感人,伏在地上说道:“老爷放心,待我手上从容了就拿出来。”
贾政张嘴咂舌:“你真是说的好大口气,你可知道一半的庄子和祭田竟要许多银子?没个十几万两银子竟是下不来吧,你还好意思说手里从容。”
王夫人一愣,心想怎么这个数字竟和周瑞交给她的不太一样呢,事情紧急,她也来不及多想,只伏在地上继续哀哀的哭着:“老爷,先将祭田买了,那庄子不如,不如……”
说了半天,她也不再好意思说下去,贾政知道她的意思,气得问道:“敢是那庄子就不再买了是吗,祖宗当年打下的基业,如今硬是被你这个蠢妇给败掉了,敢是你和我必定有仇么?”
王夫人伏在地上呜呜的哭着,贾政气得拍了一下桌子,恨恨地说道:“不管如何,你将你的私库都拿出来,够不够的折准卖了,将那银子拿给老太太,实在不行就从公中赔补,体己都不拿出来,只说别的行不通的。”
王夫人哭倒在地上,心想自己数十年的经营竟是此刻毁于一旦么。
贾政看了实在心烦,要小厮叫了玉钏儿她们将王夫人搀扶出去了。
停了一些时,贾政缓过神来,径直往荣禧堂走去了。
贾母已在那里等着他了,见贾政似有想说的话,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当即截住他的话头说道:“刚刚我也想过了,二太太有错,但毕竟情理之中,花的又是你们二房的银子,倒也不必很是苛责,只是那祭田是一定要买回来的,那毕竟是族中的后路依靠。”
贾政一脸惭愧的跪在那里,总是自己无能,要八十上下的母亲一次又一次的操劳:“又要母亲劳累了。”
贾母冷冷的说道:“庄子不一定要买回来,今后吃用少些总能过下去,可是这祭田一定要买回来。这笔银子就要二太太自己想法子吧,庄子不用她贴补,已然省下好大一笔银子,若是祭田再赔补不了,不如趁此就和她们娘家说道说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