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亲手将玉佩配在贾环身上,低头用手持住贾环的耳朵大声附耳说道:“贾环,贾环,贾环,且回来见我。”
谁知贾环真的渐渐醒来,见了跛足道人不禁出声:“却原来是道长,不知道长来临,有失远迎。”
贾政看贾环醒来,甚是高兴,这才知道原来那跛足道人有些道行,遂吩咐林之孝支了银子过来给僧道二人做香烛供奉之用。
那跛足道人却是不管贾政等人忙乱,只看着贾环笑道:“你常日子不去玉佩里唤我过来,我只得自己过来见你了。”
贾环不好意思的笑了,本就只把这玉佩当做存放东西的地方,与那道长心灵相通么,倒是想也没想过的,如今被跛足道人戳穿,自己也觉得没意思起来。
跛足道人笑道:“无妨无妨,待今后咱们有缘再见就是了。”
贾环倒是心里奇怪起来,书里明明中了邪祟的是宝玉和凤姐儿,如今凤姐儿远在平安州,倒也不知如何,只是为何宝玉被替成了自己。书里是赵姨娘与马道婆勾连在一起害了宝玉和凤姐儿,如今又是谁害了自己。
见贾环胸中似有话不吐不快,跛足道人笑了,说道:“小友要说什么,贫道已然知晓。俗话说的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小友既是于冥冥中来,自然注定有所不凡,既是不凡,路上必有坎坷,这都是定数。”
又见贾环似要再问,贾政和兰夫人已然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跛足道人笑道:“之前我已然和小友说过,若是有什么疑问,小友只管病好了自去寻我,贫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贾环遂定下了心,等那贾政走到跛足道人身前,笑道:“道长救了犬子,实乃我全家之幸,区区薄礼现正在门外,还望道长笑纳。”
跛足道人笑道:“长官有礼了,贫道不过是与公子有缘,并不是贪图这香烛银子,长官若是有心,平素出门帮扶些孤老寡幼,也只当给了贫道了。”
贾政见跛足道人一定不要,知他二人已然有了道行,不将这红尘之物放在眼里,遂殷勤作谢,然后迟疑的说道:“适才道长说我那痴儿生下来带的玉经了声色货利所迷,现已然不灵验了,在下能否请道长帮着持诵持诵。”
跛足道人听了倒是讶异,见贾政也是一番慈父之心,遂笑道:“既如此,便拿来给我。”
贾政连连躬身称谢,引着跛足道人自往外面去了,独留下兰夫人在那里儿一声肉一声的趴在贾环身上哭着。
贾环勉强笑笑,说道:“母亲我刚刚醒来,实在难受,不如先起来缓缓再哭,可好呢。”
兰夫人一听此言,赶紧站了起来,擦了眼泪道:“还是娘的错,一时忘了行,竟连我儿刚醒也忘了。”
贾环笑道:“不碍的,母亲且不必悲伤,待出去歇上一歇,儿子暂且休息一会儿再说。”
兰夫人听不得一声,吓得赶紧说道:“我儿说得很是,刚刚醒来,是不该说这许多话费神,母亲这就出去,停一些时给我儿送些汤过来补补,却也不知我儿要吃些什么。”
贾环笑着点点头说道:“也不拘什么,什么面片汤、疙瘩汤,就这样吧。”
兰夫人听了赶紧出去吩咐彩霞不提,众人见贾环醒来身体无有大碍,心中甚是高兴,唯独王夫人在那厢恨得咬牙切齿,心里暗自骂了那僧道二人不知多少遍。
贾母倒是得了意,只对鸳鸯等人说道:“我这个小孙孙倒是个有造化的,但凡有个什么事儿,那有道行的尊者都赶来救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