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也是吃醉了,被平安干脆背了回去,擦过了手脸,展展的挺在床上睡觉,兰夫人见了只是心痛,一个劲儿的念叨着:“你个遭瘟的小鬼头,做什么要和别人比吃酒,什么比不得。”
彩霞也是心疼贾环,禁不住说道:“今日是三爷大喜,难免老爷们个个敬他酒,就是三爷不想吃也是不行的。听平安说起,珍大爷特特的过来敬了三爷几杯,姑老爷也敬了不少酒,三爷就是一次吃不了许多酒,这样被老爷们灌了下去也是不少,三爷本是不善于吃酒的,还能不吃醉么。”
兰夫人心疼的说道:“可是姑老爷就这一样不好,怎么好好的非要灌环哥儿酒吃呢,我儿一个小孩子,哪里吃得了这么多的酒。”
彩霞笑道:“众位老爷们看的是三爷高中会元,哪个能饶得了他的,也是咱们三爷实诚,换了旁人,早就借着一事跑了,何必吃的醉熏熏的,自己难受。”
兰夫人也不禁笑了起来,捂了嘴笑着说道:“还是你说的对,我儿实实在在的是一个实诚的孩子。”
两人正说着呢,就见贾环哼了一声,翻了身子又睡了过去,忙掩了口,给贾环重新盖好被子,掖严实了被角,随后便小心的提起了脚,走出了屋子。
兰夫人与彩霞千叮万嘱了半天,要她夜里警醒着些,若贾环有什么难过的,即刻过去照顾,彩霞笑着答应了下来,送过兰夫人,自己又看了一遍园里的人和物,觉得无甚大碍,就叮嘱了小丫鬟和下夜的婆子,自己回去服侍贾环去了,半夜里也睡不踏实,不知给贾环擦了几遍头脸,贾环酒醉只想作呕,彩霞又忙忙的拿了痰盂给他支着,一宿甚为忙碌。
及至第二天早上,贾环睡醒,还觉得自己腹中难受的紧,拿过点心也是觉得甚为无味的很,瞧上一眼也觉得恶心,身子软软的,爬在床上只想躺着。
彩霞笑着叹道:“可是三爷昨日吃酒吃的太过尽兴了,今日就难受了。”
贾环趴在那里软软的说道:“昨日不说别的,大老爷就是一个冲锋的猛将,我但凡说一声不喝,就是与他为难,连二老爷也是难做人,只怕说一说就是贾家的反叛,我是服了众位老爷们了,下一次我是必要坐到老太太那一桌的。”
彩霞点头笑着赞道:“原来三爷也有害怕的时候,真真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了。”
贾环失笑不已,勉强的抬起头看着彩霞说道:“可是我的彩霞说话只是怄人,我本是难受的不想笑的,被你一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是要挨打?”
彩霞偏偏逗他笑道:“笑一笑还是好些,笑上一笑,只怕三爷的身子就立时好了起来,酒量也跟着大增,待明日做了状元,也能多喝上几杯。”
贾环听了吓得连连摆手说道:“还是不要再吃酒的好,我是不能的了,还是大老爷他们是当世的英豪,论起喝酒来,我自是比不上的,只求他们从此以后便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