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宁老夫人不断劝着贾环多吃些,就连宁卿也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他,倒让贾环一时不适应了起来,吃饭扭扭捏捏,只如才认识宁家一般,倒让宁夫人好笑起来,暗地里拉了宁卿一把,宁卿方稍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这才让贾环吃的安心了些。
晚上,宁卿换过了衣服,坐在屋里突地叹了一口气,宁夫人自是知道他想的是什么,遂笑道:“可是老爷又想到了那贾环?”
宁卿叹道:“可不就是这么说的么,如今环哥儿看着就熬出了头,婉宁还没有露出女儿形状呢,眼看着就要殿试了,出来不管如何,贾环必是被人惦记上的,到时候咱们怎么阻拦呢,总不能一直不让人家定亲事吧,这未免有些太过不近人情。”
宁夫人想到这里也不由得愁了起来:“偏偏青儿是皇家公主,咱们也做不得主,不然早就与贾家透了风信,何至于等到现在。”
宁卿笑道:“不是我说大话,只要婉宁不是皇家子弟,我这个做外祖父的就能做了这个主,正如你所说,偏偏她是公主出身,就是我这个平素最反骨的也奈何不得。”
说着,宁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宁夫人想了一想,又叹道:“也不知道陛下心意如何,反正咱们是愿意的。”
这话说的,倒让宁卿猛醒了过来,拧了眉毛说道:“这事险的很,自古以来,哪里有做了驸马的得了皇家重用的,做的不都是闲职?若是那贾家有意让环哥儿支撑起家业来,这又如何使他们甘心,只怕环哥儿心里也过不去这道坎。”
宁夫人听了,呆了一呆,说道:“老爷说的果然不错,怎么咱们当初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可是婉宁如今只心心念念的想着贾环,这可怎生是好。”
宁卿叹道:“还能如何,牛不吃水强按头么?一来咱们本不是这样的人家,二来婉宁一个公主出身,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被人不齿,还是与婉宁说过了,要她歇了这个念头,等着陛下再择良婿吧。”
宁夫人沉默良久,喏喏说道:“婉宁那个性子老爷也是知道的,只怕一时难以转过心思呢。”
宁卿听了以后大怒,训斥宁夫人道:“岂有此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姻之事本就不是她一个小女儿家家能够自己做主的,她不说听到这事赶紧避开,反而自己就要扑上来说长道短,可是嫌自己的名声太好听了?都是你们平日纵的她,惯的好人一个。”
宁夫人喏喏几句,不敢与宁卿争辩什么,眼见得宁卿说完之后脸色也不见有变,遂娇嗔的笑道:“老爷只怪我们妇人,妇人么,头发长见识短,这也是无奈何的事情,只是却是不知道平日老爷如何纵的婉宁,倒叫咱们也好好学习学习,将来也能依样画葫芦,教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