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柱儿笑道:“这个约摸着有二钱银子,错不多400文铜钱了,三爷只说让我给了娘,让娘去做件过冬的衣裳,我也是想到了,今年娘还没有置办过冬的棉衣呢,扯些布料,买些好棉花,就能做一身了。”
偏偏赵柱儿的母亲看了看银子,倒是高兴的扶着孩子的手坐了起来,好在刚刚吃的玫瑰露使她的头目清凉,正好坐起来歇息歇息,见了银子,遂说道:“你娘这般年纪还穿什么新棉衣呢,有旧年的棉衣穿了就好,反倒是你的弟弟今年没有做衣裳,就给他做件衣裳吧,谁家过年没件新衣裳穿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也是他的福气。”
赵柱儿看了看一旁扶着母亲的妹妹,身上穿的旧年母亲改小的棉衣,听了母亲的话只是羡慕的看着弟弟,也是不忍心,遂说道:“妹妹的衣裳也旧了,也该给她做上一件子。”
赵柱儿的母亲不在意的说道:“满街里你去看看,似你妹妹这等的多了去了,咱们这般穷苦人家,哪里能够动辄做新衣裳呢,吃饱穿暖已然是很好了,往外面走走,还有那吃不上窝头的人家呢,更不要说什么衣裳了。咱们家虽然攒不下银钱,毕竟也养活大了你们兄妹三个。为娘也是知道你们几个可怜,自小到大做不得好衣裳,柱儿年纪小小就进了府里伺候主子,不是摊上个好主子,咱们家也不会过得如今这般轻松。且待我病好些,不必再吃那苦药汤子了,手里从容些,就给你妹妹做新衣裳,如何。”
赵柱儿的妹妹倒是孝顺的,赶紧和哥哥说道:“哥哥不必再说了,我有刚刚娘改好的衣裳穿呢,出去姐妹们都说好看。”
赵柱儿心里酸涩,听见妹妹这般说,忙和母亲说道:“原来母亲又劳累了,本就生了热病,不该起来的,怎么又劳累了。”
赵柱儿的母亲笑道:“前几日身子还是能够支撑得住的,你父亲又去门上该班,我不挣扎着做活儿,可叫谁来做呢,你妹妹身上的衣裳又单薄,又破烂,再不改件衣裳,续些棉花进去,只怕今年就要活活冻坏她了,好在当时病轻些,赶着缝制完了。”
赵柱儿的父亲也说道:“可是今年的冬天实在有些怪了,往年这时候早就下了雪,今年只是干冷,还是冷的发慌,旧年的衣裳不续些棉花,只怕就要冻着了。听老人说,瑞雪兆丰年啊,若是再不下雪,只怕明年不是什么好年景。”
赵柱儿笑道:“再差还能差出哪里去呢,左不过少收成一些,紧紧巴巴的也就过去了,反正也是有好年景、坏年景的,总不能年年好年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