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听了一愣。
是了,当时就觉得奇怪,但是事情败露,扈如心那副模样,他怎么也说不清。
“是你?”沈延想到了答案。
崔礼礼轻笑了一声:“不是我。”
沈延想不出来。
县主想出来了。整件事,最受益者,就是始作俑者。
除了左丘淳,还能有谁!
让一个点心铺的老板,自缢于当晚,这手段也只能是左丘淳那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才能有的!
旋即,县主又警惕地看向崔礼礼:“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崔礼礼笑着:“那你们当初为何又非我不可呢?”
“我心悦你——”沈延深陷的眼里闪着光,“是因为我心里有你——”
话音未落,就被县主压住了手:“行了,都是明白人,你没必要再说这些。”
沈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再未说出口。
只听见县主又对崔礼礼道:“若非你当初执意不肯,你我两家合为一家,哪有今日之烦恼。”
崔礼礼摇摇头:“合为一家,县主就不吃姚记铺子的点心了吗?”
自从知道姚记铺子的事,她就反反复复在回忆前世,沈延的那场意外。
县马死了三年,沈延要回县马老家祭祖,就这么突然风寒而死。要说沈延虽不是练武之人,却也不至于这么孱弱。思来想去,极有可能也是圣人下的黑手。只是现在也无从查证了。
清平县主知她所言非虚,左丘淳想要自己的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是换个死法而已。
“你告诉我们这些,你又能有什么好处?”
如今她是京城最出名的女娘,何必来县主府趟这浑水?想来是有所图的。
崔礼礼不答反问:“燕王的事,终究会扯到侯爷的。谋反,是诛九族的死罪。你们可想过为何圣人没有下令将你们抓起来?”
沈延怔怔发问:“为何?”
“为何圣人要将罪名推到弘方一人头上?”
沈延又问:“为何?”
“因为燕王身后,还有长公主。”
县主双瞳一缩,顿时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