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枫曾经觉得我能理解她,我也同样这样认为,但事实上我根本就是站在了和她相反的对立面,所以她才会如此失望和悲痛,她根本不担心会因为比赛而痛苦,我早该想到这一点才是。
她掩面痛哭起来。
我不想再重复道歉的词语了,想抱住她,但却被她甩手推开了。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她转过身说道,泪水涟涟,“不要跟过来,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你说话。”
我木然站在原地,像是失去了行动能力,石化成了一尊雕塑,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后来依旧是夏日的晚风吹佛,周边的小店都逐渐关了门,我才失魂落魄地回头向着训练基地走去。
推开门,客厅里的两个人还在。
“虽然我送走了杜梓微,但也没有床多了,沙发将就一晚吧。”原野说道。
“他那样子,今晚睡不睡都难说”,皇甫辉放下哑铃说道,“一个人回来,看来事情没解决。”
“问题很严重。”我双手抱头,瘫坐在沙发中。
“情侣小打小闹,过几天就好了。”皇甫辉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道。
“不一样。”我摇了摇头。
我和王木枫的相处就像是站在一面光滑的圆镜上,而现在那面作为根基的镜子出现了无法修补的裂痕。
“你干什么了?”
“组建战队这件事我没和她讲过,她先前打高校联赛的时候受到了心理因素的影响,因为我才逐渐克服,这一次我就自作主张地替她做了决定。”我沉闷地说道。
“哦,你可真不是东西”,皇甫辉看了我一眼,补充道,“换作是我,肯定给你一拳了。”
我不由得苦笑:“还有七天,她母亲让她出国留学,态度非常坚决,我想极尽全力留下她,但现在看来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她失望了?”
“嗯,又失望,又痛苦,感觉好像是被抛弃了。”
“你可真是能踩雷,这不等于是在做和她母亲一样的事吗?口口声声为了她好,实际上那不是她想要的。”皇甫辉放下哑铃,在沙发上坐下,顿时松软的沙发塌陷下去了一块。
“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我茫然失措。
“不知道,我不了解她,在我的认知里,错了只要诚恳道歉就好了。”皇甫辉说着。
“不是,也有无法挽回的错误”,原野突然开口说道,“而且女孩子的心思,很难猜的。”
皇甫辉和原野各自回了房间,我就这样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室内一片幽暗昏沉,街灯从上了锁的玻璃门外投射在地毯上,在门口划分了一道鲜明的晨昏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