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从未回应过我,不管是我埋怨、憎恨、祈求,还是离开。
时间流逝,汗水被晒干又再度从额前滚落,太阳从头顶向西沉去,暑气也随之渐渐消散了,我便这样在夕阳的余晖中停下了脚步。
这里不是地平线的尽头,只是眼前出现了一堵高大的土墙。
我走了几乎一整个下午,自以为能够走上国道,走出沧州,但偏偏眼前横着一堵高墙,我走进了死胡同。
怎么可能走得出沧州呢?太可笑了。
我无端地想笑,但是刚咧开嘴,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了,它被夕阳染成了绛红色,比血滴还要混浊。
随着日光的熹微,原本毫无波澜的情绪突然间失控,我想到了曾经多少个落日,我就是这样在办公厅门前等待着自己的申诉结果,但是无一例外都是一无所获。
我再一次感到了愤怒,感到了不公,我怨恨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偏偏发生在我身上。
我不愿再去回想四年前,我尝试过挣脱出那个夏天的阴影,告诉过王木枫,我已经不再纠结往事了,只想向前看。
但是往事却不饶人,事到如今一切都和那张禁赛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像一个解不开的结。
我以为绕一大圈就可以找到迷宫的出口,但实际上这个想法就和我能走出沧州一样天真,眼前就横着一堵高墙。
其实都是一样的,这个迷宫本来就没有出口,我也不可能走出沧州。
事到如今,我也好彻底死了这条心,这一次连重复申诉的过程都可以省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沧州还是变得友好了一些。
四年前的禁赛令已成定局,就像齐源说的那样,我在《国度》赛场被终身禁赛,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资格,一切的努力不过是在荒废青春罢了。
我曾经也希冀着是不是可以解除禁赛令,摘掉劣迹选手的标签,沉冤昭雪,光明正大地回到赛场上。
但那是不可能的,在今天我的妄想更是被彻底击碎,张真在四年前事发的第二天就能将徐勒举报到纪委,又怎么会留下关于那件事的痕迹呢?
所以,这次真的到此为止了。
还有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