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历来如此,我不懂他为何与历代不同,要卷入这万丈红尘,介入这大争之世,莫非正因他人间夙愿未了,这才成了入世行走?”
曾静呆了呆:“那岂不是说,一甲子后,他使要回山求仙,而你俩,又没了崽儿?”
姬宗熠怔了怔,思忖片刻,轻轻笑道:“他开心就好。若他愿意,就算去摘天上星,当爹的也要给搭个梯子。”
“无理宠溺!”曾静翻个白眼菲薄。
“我乐意。”太子丝毫不知悔改。
“算了,算了,不与你这爱子狂魔争执,嬴无双西来,十万渔州军越境,三十万大军近边,后面你认为会发生什么?”
太子捏了捏下巴,嘴角勾起,眼里露出诡异的神色,动作表情和江凡几乎如出一辙。
“发生什么……拭目以待……”
“行了,打你的哑谜,三殿下一直求见,你总不理也不是个事儿。”
太子鼻翼中轻哼一声:“不见,还不到时候。”
曾静皱眉道:“他三次负荆请罪,声称治军不力,恳请免职。”
太子面色变得淡漠:“行刺我儿这件事,他有一份,虽然吴峰以赵甲弟子名义赔上性命替他洗脱干系磨灭证据,但你我都知道,他是真想杀平安,平安既然不平安,那么他也得给孤坐立不安。”
“睚眦必报啊,你们父子属实一个模子出来的。”
曾静感叹一番忽然发问:“三殿下如此行事,你觉得陛下可否知晓?”
太子沉默片刻,摇摇头:“父皇越来越高深莫测,现在连我也有些看不透他。”
曾静也叹口气,带着浓浓的不解:“是啊,陛下尚且年富力强,雄狮未老,为何毫不犹豫便要你监国,自己却躲起来清修去也。”
太子似乎想到什么有意思的问题,不由笑笑:“莫非要效仿那魏阿丑,静看儿子们夺嫡大戏,养蛊为尊?”
曾静摇头:“若鼎盛之际尚可,如今皇室衰败,不应自伤。”
“我知道,不过老头子的确有些意思,我琢磨着,这件事他未必不知。”
曾静道:“你说说,还有两拨参与者会是谁?”
太子目光凌厉:“想要他命的太多,但意愿最强烈,且有资格入这般局者,非暗朝和太华莫属。”
曾静吸了口冷气:“这件事非同小可,可要暗中调查?”
太子冷笑一声:“没必要了,该死之人必已死绝。”
曾静长叹一声:“是啊,不会有活口……说起来,太华和暗朝的报复来的也真快,现在舅父相信,高渐和凤天南的确是死在他手中,到底你看的清楚。”
太子却显得高兴起来,甚至有些骄傲:“我这个当爹的也得说句服,把世人蒙在鼓里,闷不作声搞死两大巨头,好样的。”
曾静一脸嫌弃:“说起你儿子,就洋洋自得,城府!说你多少次了,注意城府!你现在可是监国太子!”
太子还是一句:“我乐意。”
曾大学士翻个白眼,无言以对……
——
此际,有死长老面色凝重,负手站在玉皇顶向远方观望。
残心站在他身旁,悠悠叹息:“已感知那凌天之意……”
有死面色阴沉:“天,凌驾不得。”
残心道:“她若上山,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