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芬冷哼道。
“不在?上午不还在吗?”
“上午是上午,我和沈薇要订婚缺的东西很多,我让我爸妈去县城置办东西去了,有什么事儿和我说,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还请出去,不然我可要解狗绳了。”
大黑狗本来因为这几天经常来陌生人,吃的也太好了有些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但是一听陆山河要解狗绳,似乎也明白该是自己表现的时候,直接站起来对着王素芬龇牙咧嘴的大叫起来。
看到大黑狗刚才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此时忽然龇牙咧嘴一副要咬人,王素芬四人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陆山河,我们来找你娘是有正事儿,你可不要胡来。”
陆山河嗤笑道:“胡来?你们一来就咒我爹妈,我现在还能和你们对话就已经很克制了,说吧,什么事儿?要是担保书的事儿,那你们现在可以滚了。”
一个滚字,像是戳了四个人的肺管子,王素芬气的浑身颤抖指着陆山河骂道。
“你说什么?让我们滚?你爹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要不是我们当年收留了他,他早死了,哪有你什么事儿?”
“陆山河,你可要讲良心,闹革命那几年,要不是我们护着你们,你们早就被打成地主苗子了,你还能有今天?”
陆山河冷冷道:“你们说的护着我爹,就是第一时间检举他,把他送去牛棚改造,然后自家活儿太多干不完,又和大队闹腾,最终让我爹白天改造晚上回来再伺候你们的事儿?”
“还是说家里分了粮食,我和我娘只能吃糠皮,粮食全部要让给你们?还是说同样八岁,我每天放学还要打一筐猪草,而何文斌却能和别的孩子出去玩儿?”
“还是说,我妈怀了美棋,你们还要让她在大冬天洗衣服,导致美棋早产在河边儿差点儿冻死?”
“想算账,行啊,咱一分分的算,看看是你何家欠我们的多?还是我们欠你们的?”
陆山河的话并不是说给王素芬四个人听的,而是说给屋里躲藏起来的何慧,陆林山听的,因为他知道眼前这四个白眼狼和他们说什么都是白搭。
王素芬果然没让陆山河失望。
“当初你爹要是死了,你想打猪草你都没机会,你这才有钱了几年?和我们算起账来了?”
何方民虽然觉得陆山河的话戳着自己的脊梁骨,可是这种事儿他怎么可能承认?
“陆山河,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外公,他是你大舅,今天这事儿你必须帮,你大舅绝对不能去坐牢,要是你不答应,咱就到大队评评理。”
屋内陆林山见何慧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也不由哽咽了,伸出一只手抓住何慧粗糙的手,另外一只手则是抬起来替何慧擦去眼泪,轻声道。
“孩子大了,知道轻重,你别哭,有这样的儿子咱该高兴才对。”
何慧眼泪还是止不住,她很难过,很伤心,她明明已经做的很好了,可是为什么何方民一家还要这么对他们?
她的确感激何家当初救下了陆林山,无论是为了什么?她们两口子都是感激的。
可她就是想不明白,以前没钱他们欺负他们一家五口,现如今他们有钱了,还偷偷接济他们,为什么他们还要这样针对他们?
就在何慧无言哭泣正伤心的时候,何慧和陆林山只听到院子里的狗叫声忽然变的尖锐,同时传来王素芬的尖叫声和何方民的咒骂声。
“哎呀,放狗咬人啦。”
“陆山河,你要遭报应的,何大勇你个兔崽子,不管我和你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