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袁总督的见面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肃,总督高坐在大堂之上,身着正装对坐在侧坐上的塔奇米询问,严肃的不断的问塔奇米的想法,宛如主人与仆人一般的对话。这可不叫私人邀请,这叫主人传唤仆人过来问事情,和私人邀宴可差的太多了。真实的见面其实是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渡过的,如寻常人家一样,吃吃喝喝,宴会之间,大多数事情就已经谈论完了。
“早就听闻过塔奇米先生的大名了,只是可惜本督公务繁忙,一直没能得到机会与塔奇米先生见上一见。今日一见,果真是仪表堂堂,相貌不凡,有英雄气概啊。”袁总督笑眯眯的说道。
私宴嘛,都随意一些。袁总督也没有穿什么军装啊,炎明式西装啊之类的正装。只是穿了一身黑色的便装马褂,看起来像是个平平无奇的富家翁,倒不像是什么大总督。一个人在外面是严肃的样子很正常,在家里要还是这样,那就多少有些做作了。
对待塔奇米,袁总督算是极尽拉拢之能事,尽可能的表现的和颜悦色和和蔼可亲了。刚才还在庭院时袁总督就主动出来迎接,之后又是一直没有摆官老爷的架子,一直做出礼贤下士的样子,就差直接整一出三顾茅庐了。不管袁总督到底信不信塔奇米的思想,反正这个态度是做足了。官场就是这样,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只要是有利于自己前途的,哪怕是再厌恶这个人,也应当表现出极大的尊重与支持还有认可。
“总督大人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邀请鄙人来赴宴,实在是不免让人汗颜。鄙人一介平民能受到总督的邀请,真是让人感慨,倍感荣幸。”塔奇米含笑的用同样的客套话回答道。做革命,并非是就要在什么时候都对这些资产家与官僚横眉冷对的。有时也要懂得隐忍,懂得用同样的客套应对,懂得去和他们交朋友的。革命不是儿戏,政z更不是。要是真无论什么时候都对他们冷着脸,那不用说,塔奇米估计几年前就已经死在某个角落里了。
“平民?不见得吧,塔奇米先生。”袁总督听到塔奇米的客套话后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位塔奇米先生,还真是自谦啊。看这个样子他是真的与过去的钱家完全的分割开来,不再认为自己还是钱家的一部分了。
“塔奇米先生怎么说也是钱少保家的庶长子,虽然说当年处境较为艰难,但也难说和平民有什么关系吧。要是圣上开恩,说不定您就要回去继承钱少保的子爵爵位,说不准还能被开恩许个什么官职呢。”袁总督乐呵呵的对塔奇米说道。
“身份不以自己的血统血脉为鉴别,而是以自己的实际生活状况为鉴别。哪怕是皇族,他只要是在做工人的工作,在用自己的双手赚钱,那他也是无产者,是工人群体的一部分。至少我自己是认为,所谓的钱家的事情已经和我没有太多关联,即使回去,也应该是我那个弟弟回去,而不是我回去的。”塔奇米笑了笑摇头毫不在乎的说道。
“豁达啊。”袁总督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