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太子,有吃苦耐劳之美德是应该的。”朱由辉点头道。
“我曾经让太子殿下去工厂里工作,即使工厂的环境再差,体力劳动再大,太子殿下依旧都没有过有一丝怨言,一直这样的坚持下去了。虽然说太子殿下大概率是为了锤镰而坚持的,但是即使如此,能做到这样的人又能有几个呢?难说很多吧。”塔奇米摇头道。
“苦劳精神,倒也是他该学一学的。由孝,以后花天酒地的事情少做一点,多跟着塔奇米先生学学学问,比什么都强。万历爷当年也是年轻时辛勤苦劳,一直到晚年才放松下来,可以安安心心的休养了。趁着年轻,你还得多学习,不能只顾着玩。”朱由辉也教训道。
“只是这两点,虽然说可以称得上优秀,但也不至于让塔奇米先生您如此夸奖吧。以塔奇米先生您的态度和行为来看,想要让一位你说说的有产者和压迫者阶层获得你的嘉奖,恐怕很难。”朱由辉又追问道。
来了,开始了。
郑将军与方仁智对视了一眼在内心中暗暗想到,寒暄结束,正事要开始了。皇上找塔奇米来可不是为了随意聊聊,顺道和家长问老师一样问孩子的学习情况的。他是要问一些更深刻的东西,以及一些不可以轻易说出口的东西的。
“所以这就是太子殿下让我最喜欢的一点了,他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与绝大多数工人达成了一片,博得了人们的一致好感,成为了工人中的一份子。能做到前一点的人本来就少,而能做到后一点的人那就更是少之又少,少到可以让人记忆深刻了。能放下架子、放下级阶环境下养成的对穷人的偏见,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也是我最欣赏太子殿下的一点。”塔奇米认真的说道。
“哦?不至于吧?古有张叔大海汝贤,今有袁亭慰方天硕,这样的人,恐怕难说是完全不得见吧?”朱由辉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问到。
“陛下,您拿这些人和太子爷比较,已经是在默认太子爷的品行称得上是百里挑一了!”塔奇米哈哈笑起来说道。
“这些人,古来有几个呢?如张叔大海汝贤,一个朝代估计也难以有几位。上位者,也就是我一般所说的统治级阶,压迫者们,虽然说的很不好听,但是他们总是很难与平民产生共情的。以我个人的观点,能产生共情,是统治阶级与被统治级阶最重要的纽带。皇上您是凭着怎样的心境去下达护工法呢?有为国家繁荣昌盛,应该也有与百姓共情,理解他们的苦衷吧。”塔奇米解释道。
“不理解百姓的苦,就不是一位合格的君主,这是父皇跟我讲的。”朱由辉叹气道。
“怀宗仁慈,草民不敢忘怀。”塔奇米也点头道。
“若是天下官员皆可理解百姓之苦,别说炎明内四海太平了,就是炎明一统寰球都不是问题,也是顺应民心所向的。只可惜,此法无数代皇帝苦苦寻找而不可及,始终没能找到啊。”朱由辉又继续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