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救命恩人,关大妈毫不迟疑。
“方便,方便。”
“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李向东扫一眼沙发上沉睡的关鹏,确定他听不见。
压低声音。
“那就冒犯了。”
“你姓关是吧,关鹏的父亲也是这个姓吗?”
关大妈摇头。
“不。”
“姓程。”
“chen?”李向东眉头一皱,飞快想到个成语:“哪个chen?”
关大妈不知道突然问这个干嘛,犹豫一下后实话实说。
“鹏程万里的程,五岁之前他都是叫程鹏。”
“这和他被投毒有什么关系吗?”
李向东瞳孔一缩。
好家伙。
还真让老南宫说对了。
一个关鹏。
一个程鹏。
一字之差。
运势背道而驰,相差万里!
“有一点。”
“不过先放一边,等有空了我再和你细说。”
“先谈谈其他事。”
“我记得你说过,关鹏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因为车祸死了父亲。”
“现在出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是你在操持。”
“他爷爷奶奶叔伯亲戚呢,为什么一个都没来?”
“甚至连姓也不是跟着他父亲姓,而是跟着你......?”
关大妈听着一大堆难以回答的针尖提问。
脸色迅速变得难看。
黯然神伤。
李向东看她满脸愁苦,感觉这些问题揭开了她的某些伤疤。
于心不忍。
但为了搞清楚这些事。
疼也得揭。
关大妈回忆起伤心事,话还没说眼眶就先红了。
抹一把眼泪低下头。
“这事说来话长。”
“我在嫁给关鹏父亲前,有过一次不幸的婚姻,不受公婆待见。”
“进门后基本没给过我好脸色看。”
“后来怀了关鹏,没人照顾营养不良,七八个月就早产。”
“这让他们变本加厉。”
“不止一次在村里大骂我怀的是野种,是带着前夫杂种来嚯嚯他们儿子的水性杨花臭婊子......”
李向东眉头一蹙。
这种事放在二十多年前的华夏,尤其是不怎么发达的农村地区。
很常见。
当时的人大部分都很穷,思想僵化又做不起亲子鉴定。
女人们一旦打上这个标签,几乎很难洗刷。
仔细琢磨过后,问出个更加冒犯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