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说着叹了一口气。
“你不也和法孝直一般卖主求荣吗?”
吴懿的口气依然强硬。
“卖主……哈哈……”张任笑得一阵凄凉。
“想当年,我与你父吴匡共同追随刘君郎来到益州,扫除黄巾,开创盛世,共图将来,是多么意气风发、快意天下!”
“那刘君郎,一生雄才伟略,膝下四子,也各有所长。”
“不说霸业要如何,至少麾下安宁,众将听命,知百姓疾苦,据百炼之师。”
“然刘君郎可怜,膝下四子,其三短寿,只剩那刘季玉,昏庸无道,不识奸佞,致使朝政不通,军事不达。”
“马超虽不齿,但肥肉在唇,谁会放弃咬一口?”
说到这里的时候马超差点蹦了出来,还好被马强给压住。
“若三军效命,也可一战。但前有内奸窃图,后有将军投诚,如今还有人不战而逃!”
“此等主公,此等朝廷,早已腐烂,根深蒂固,何来威严,何来民心,何以为继!”
张任说着说着竟然流下了眼泪。
吴懿也在城墙之上痛心疾首。
“我降,也是不愿让雒城生灵涂炭,更不愿你和元雄就此陨落,留下有用之躯,完成自己的理想抱负。”
“子远,你若肯听叔叔一句话,便打开城门,出来投降,刘季玉的麾下,不待也罢。”
吴懿心中一颤,张任说的他又何尝不知,只不过不想去面对罢了。
“为将者……”
“为丈夫者,当顶天立地!上不可愧对天地之势,下不可违背父母之愿。生逢乱世,当立不世之功,而不是被恣意抛弃成为弃子!”
张任说得非常激动,脸涨得通红,青筋暴露。
吴懿在城墙之上沉默。
两人就这样望着对方。
良久,吴懿将头缩了回去。
“嘁,看来是不行了。”法正冷哼一声,“这等口才也来当说客,还不如让我去。”
马强微微摇头,法正现在是抓住一切机会想要表现自己,不服任何人,距离成熟还早啊。
张任见吴懿半晌没有再次露头,也没有继续叫喊,而是策马回到马强身前。
翻身下马,跪伏在地。
“任妄开海口,无能为力,甘愿受罚。”
马强抬了抬手,“将军无罪,反而是大功一件,为何要受罚?你看!”
张任转头一看,雒城城门正在缓缓打开。
张任大喜。
紧接着,城中涌出无数士兵,大步流星列队上前。
“列阵!”许褚、庞德同时大吼。
马强的士兵们本就站好军阵的,只是将注意力集中了起来,兵刃出鞘,对准了雒城士兵。
“唉!不用紧张!”马强策马走出军阵,站到最前方。
马超也走了出来。
张任也骑上战马来到马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