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召:“”
他一时不知该生气还是不该生气了,何小燃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也是这家里的一份子,搬出去是因为到了该搬出去的时候?
何小燃说:“晚上我让刁妈妈多做点好吃的,庆祝咱家又有人长大成人了!”
南召瞪了她一眼,“你当我不知道?满十八就是长大成人了,我都多大了?”
何小燃没说话,但是脸上始终笑眯眯的样子。
从南召那边出来后,她就找刁妈妈,请她晚上跟魏妈妈做多点好吃的,家里有客人上门。
南召站在走廊,见何小燃在跟刁妈妈讨论晚上的食谱,一头雾水。
什么鬼?
小卷也算客人?
他收拾了行李,除了一个箱子,就是一个袋子。
南召这人,真是一点儿物欲都没有,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两只手可提。
他没有名牌概念,不喜欢购物,衣服只要不坏,可以两件穿到坏,身上那件外套还是在九谷文昌的时候别人送的,他穿到现在。
他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有的人拼命买东西,统共就一个人,买那么多,能用多少?
对他来说,衣能蔽体,食能饱腹,就足够了。
他提了东西,跟何小燃打了声招呼,要先送自己房子里去,回头再带小卷过来吃饭。
等他走了,刁妈妈忍不住问:“小燃,南召这是找着对象了?”
何小燃说:“在他面前千万别这么说,他是保护下属去了。”
刁妈妈不明白,保护下属是什么鬼?
何小燃一下午的心情都特别好。
都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才是人类生存在一起的常态规律。
这屋子里的人,该散的时候,还是得散的。
人随着年轻的增长有了各自的生活而分开,但是心却始终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家。
何小燃希望住在这个屋子里的人,每个人都能逐渐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重新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各自安稳的生活在某个地方,但有一天他们需要重聚的时候,那么再重新聚到一起。
住在这个屋子里的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
曾经在那样一个黑孤儿院住过多年的人,怎么可能,每个人的心理都有着不为人知一面。
懦弱的、暗黑的、恐惧的每一样都需要花费漫长的时间去疗愈。
曾经那些经历所造成的心理创伤。是很多现代社会那些幸福的人无法想象。
相比之下,何苗显然要幸福的多。
因为何苗的所有问题都是显现的,所以在她幼年的时候,何小燃就就在想方设法如何干预何苗的显性疾病,包括她的心里健康问题。
但其他人在自我疗愈中,却是经历了漫长的过程。
红king是一个极度缺乏家庭归属感的人。
她一直在被男人欺骗和利用,可她依然想要通过嫁给某个男人改变命运。但一次次的结果证明,那些男人只不过是拿她消遣。
所以等有一天,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允许她落脚,允许她放肆的吃喝玩乐的地方时,就会牢牢的抓在这个地方,把它当成自己的救命稻草。
每一次的变动来袭时,家庭中的每一次变动,红king就会惶恐不安。
因为她怕自己在某次的变动中成为被淘汰的那一个。
所以红king会牢牢的霸占那个巴掌大的房间,因为只有那个房间,才能给她带去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