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哭笑不得,不过他自小身上便不缺银子,一个老道的吃喝也花费不了多少钱,索性也不多问,任由他跟着自己。
就这样三人一路结伴前行,一直到京城外。
沈煦知道自己虽说身上的毒已解,但是只要自己还待在京城,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悄无声息的死掉,觉得自己能与老道相识一场也算缘份。
于是便把身上剩下的银子都给了老道:“道长,我们相识一场,原本我应该请你到我家做客,只是我家中情况复杂,若引你前去,多有不便。
你我就此别过吧,这些银子你拿着,找个道观安安稳稳的过活,总比到处流浪要好。”
老道大手一挥把银子收了,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小友,三日后到秋枫山玉清观找我,到时我送你一场大机缘。”说完飘然而去。
三日后沈煦依约前去才知,跟着他一路蹭吃蹭喝的老道,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冲虚道长。
此时的老道一身紫色道服,端的一副道貌岸然的仙长模样,与那个一路上与他一起吃肉喝酒抢鸡腿的老头简直判若两人。
冲虚道长说,他刚开始注意到沈煦是因他的面相奇特,未来充满了他看不清的变数,因此他一路上一直跟着沈煦,便是想好好瞧瞧他的面相,结果这一来二去居然瞧上眼了,要收沈煦为徒。
沈煦不想当道士,当即一口回绝,但冲虚道长却给了他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煦悠悠然道:“你曾身中奇毒,虽说毒性已解,但因中毒时日过长,已经损伤身子根本,虽说学了些强身健体的皮毛功夫,却注定非长寿之相。
但,你若拜老道为师,跟老道学了师门秘法,必能让你延年益寿。”
冲虚道长的话音刚落,还不待沈煦有所反应,石墨便一脚踹在沈煦的腿窝上:“拜,拜,多谢道长能收我家少爷为徒!”说完便不由分说的上前,按着沈煦的头往地上磕。
待沈煦从石墨的魔掌下挣脱开时,三个头已经磕完。
自此,沈煦便跟着冲虚道长开始练习道家内功,寒暑不辍。
也正是因此,他三五不时的便会在府中消失,给了王语蝶抹黑他的机会。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沈煦十八岁,突然有一天,冲虚道长给沈煦留了一封书信,悄然外出游历了。
玉清观前,沈煦一个箭步进入观中,冲着正在檐下纳凉的冲虚道长便冲了过去:“师父,我来看您老人家啦!”
说完便上前殷勤的端茶倒水,捏肩捶背。
冲虚道长笑呵呵的享受着沈煦殷勤的伺候,待他终于累的满头大汗时,才戏谑的嗔着他:“说吧,又有什么事求我?”
“您怎么知道我有事相求?”
冲虚道长白他一眼:“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看你今日如此殷勤的模样,猜也猜的出来。”
沈煦摸摸鼻子,收起脸上吊儿郎当的笑,走到冲虚道长脚边的石阶上,席地而坐,侧头看着他:“师父,我今日来还确实是有事找您老人家帮忙。”
冲虚道长轻摇着手中的蒲扇笑道:“说吧,何事?”
沈煦轻声将京中近日发生的事讲了一遍,老道听完,轻轻摇着蒲扇没有说话,半晌过后,才悠悠开口:“你想让我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