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转身进入屋内,重新执起大皇子的脉腕细细诊了一次,又将他周身的表症细细的观察了一遍,这才神情严肃的叫过大皇子的贴身太监由桂伦,低低耳语了几句。
听着徐院使的话,由桂伦微眯了眯眼睛阴毒的目光一闪而过,随即引着徐院使快步离开房间。
见徐院使突然变脸,又叫了由桂伦离开,其余几名太医目中都露出疑惑之色。
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那位年纪稍大的太医走到云翘面前,神色很是尊敬的拱了拱手:“云少谷主,可是我们提出的用药方案有什么问题?”
云翘急忙侧身,拱手回礼:“老太医,折煞晚辈了,那方子对于大厥很是对症,只是晚辈对大皇子的病因还有些疑惑,因此与徐院使提了一句。”
老太医恍然,但凡医者用药,必要对症,若病因没有找准,不但治不好病还有可能造成病情恶化,怪不得徐院使如此紧张。
“多谢云少谷主释疑。”
老太医道了声谢又回到几人身边。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徐院使与由桂伦一起回到了院中。
徐院使快步走到云翘面前,便是深深一揖:“多谢云少谷主救命大恩。”
云翘急忙伸手拦住:“徐院使客气了。”
几名太医见状也都纷纷围了上来,问起事情原由。
徐院使咬了咬牙轻叹一声:“我们几人差点铸成大错,若是真按我们刚刚所开的方子为大皇子治疗,只怕这一副药下去,明日我们所有人都要人头不保啊!”
听到徐院使的话,几人都纷纷变了脸色:“院使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大皇子的脉相及表症来看,我们刚刚开出的药方并无不妥,只是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事?”
“肝肾两虚的表症体现还有一个方面,便是房事不顺,大皇子他......。
他必是吃了助兴药物,云少谷主刚刚便是提醒我,去找找大皇子昨夜吃的是何种药物。
刚刚我与由公公一起在大皇子房内的床缝间,找到了一粒掉落的丸药,那丸药中加入了沉香草,我们开出的药方中的主药却是独活......。”
徐院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几位都是太医院中精通药理,医术高明的经年医者,自是不需要徐院使再解释什么,俱是惊出一身冷汗,好险!好险!
房间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他们都不敢再往下再想,这么周密阴毒的算计,一环扣着一环若不是云少谷主心细,只怕这满门真的要被灭了。
几人都走到云翘面前,深深一揖:“多谢云少谷主。”
他们今日来为大皇子诊病的这几人,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这哪里是来看诊,简直是一直在阎王殿门口反复横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