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皇帝到底怎么想,许扶摇这里焚香跪接了圣旨,便在城外扎下营来,自有礼部官员对诸将进行培训,还重点对俘酋不登(正是那位偷营不成反被擒的)开展了一期紧急培训。
二十六日一早,许扶摇令特战营将士们整肃队伍,卸下子弹,将一众俘虏白绳缚腕,交由禁军管束。
这日朱雀大街早已连夜净街洒扫,天光未明大街两侧早已挤满了百姓。衣甲鲜明的禁军、五城兵马司、各府巡检等人矗立道侧,不时以静鞭抽地,维持秩序不乱。
众百姓等候良久,终于迎来了明德门大开,当先一名少年将军骑着一匹没有丝毫杂毛的雪白骏马踏进城门。只见这小将军面如秋月,虽有风霜之色难掩玉润之姿,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不怒而自威,含笑而凛然,头袭藏青逍遥巾,身着皂黑棉麻新军服,虽无片甲在身,却笼袭骄悍肃杀之气。他身后数百骑兵俱是一般皂黑服色,均未着甲,也不持刀剑,只是人人在背负着一杆散发出幽幽蓝光的新式火枪。这支队伍衣甲远不如两侧维持秩序的禁军那般鲜亮,但即便在马上也是行动间整齐划一,安静沉默,自有一股凛然不可轻辱的气势在身。百姓中有那久经行伍的,见状自是大声喝彩“好一支强军!”,其余不明就理,却也知道跟着起哄总是不错的,于是在众人的欢呼赞美声中,特战营将士昂首挺胸地进入了神京城。
出身禁军的战士虽老于行伍,但这种凯旋而归受万民拥戴的体验却是头一次,老实说禁军在京里的名声并不好,不说军纪松弛,但和地方屡屡冲突,横行无忌却是跑不了的,平日里禁军们“享受”到的贵人或百姓的眼神要么是不屑鄙夷,要么是畏惧疏离,何曾被这般真心拥戴,艳羡的目光洗礼过,这个年代从军讲究的是一个“当兵吃粮”,只在此刻,这些老兵油子们才从百姓的目光中体会到了“军人的荣耀”。非禁军出身的少年们感受又有不同,他们本是地位低下的奴仆,最初只是应主家的要求稀里糊涂地进了这所谓的特战营,在这里接受训练,学习文化,在自家“宝二爷”的熏陶下算是这个时空第一批“开眼看世界”的人,此番戍边杀敌回来,感受到荣耀兴奋之余,却更是坚定了随自家公子征战学习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