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事涉宝玉房里的姨娘身份,因此袭人对这一出记得分外分明。此刻自己已经如愿成了姨娘,又不忍多年的姐妹被抛入火坑,因此明白把这一出说与平儿。道“你只管回你家凤姐姐,说老太太两年前就把鸳鸯许了宝玉的,如今若伯父强娶侄儿的女人传将出去却是不好听。”
平儿一听倒是抚掌大笑“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如此我刚刚说新姨娘果然没错啊,这下你们两个倒好,好姊妹可以守一辈子了。”
鸳鸯红了脸,啐平儿一口道“只是话赶话的顽话罢了,你个小蹄子就这般饶舌。”
平儿道“是不是顽话,却不是你说了算的。待我回了二奶奶,禀了老祖宗才见分晓呢!”当下也不多耽误,匆匆地走了。
却说那凤姐被邢夫人传召,说了贾赦要纳鸳鸯为妾之事。这凤姐深知此事怕会恶了贾母,便略劝谏了几句,不成想邢夫人禀性愚弱,只知奉承贾赦以自保,次则婪取财货为自得,家下一应大小事务俱由贾赦摆布惯了,只是一味数落凤姐儿胳膊肘向外拐。凤姐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应了,顺着话敷衍住邢夫人,然后偷偷说与平儿让她来刺探鸳鸯的心意,于是便有了平儿和鸳鸯袭人等人邂逅大观园这一出。此刻平儿回来回了凤姐,那鸳鸯果然是不愿意牺身贾赦的,却不成想还有玻璃像戏纳鸳鸯女这一出故事在里面,此事因是许扶摇挨院拜年时发生的,因此当时只有贾母的丫头和怡红院的人在场,又是顽笑话儿出口,大家也都没当回事儿,是以难得的在这侯门大院竟然没有事关此事的八卦流言传出来,故凤姐和平儿也不曾得知。此刻正作难,却从袭人那里得知了这一旧闻,凤姐儿抚掌大笑,却并不言语。